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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收服色薩利(下)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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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您的朋友,誰是您的敵人,如何去團結您的盟友,又如何孤立您的敵人,如果這一點您沒有想好過的話,大多數人是很難選擇去追隨您的。即便我和梅里諾森閣下現在願意向您效忠,但如何讓這片大地上各色各樣的人願意相信您呢?拉丁人的到來早就已經將一切都給改變,以往的世家貴族被法蘭克人胯下的鐵蹄和手中的長槍擊碎成一塊一塊碎片,我們也做不到主導一切。犬牙交錯的領地早已經如同帝國的人心無法再聚攏起來。光靠武力是遠遠不夠的,唯有讓我們相信您可以做到和我們休慼與共。”

年長許多的布諾尼烏斯伯爵一開口便是直切要害,話術顯然遠勝於魯莽行事的梅里諾森,一下子便將查士丁尼的強勢化為無形。

他並不反感查士丁尼這個年輕人,羅馬太需要強勢的活力來喚醒她陳舊腐朽的軀體,可布諾尼烏斯也深知沒有高明的平衡之術是無法將帝國拖出現在的困境的,他可以代表家族效忠於一個冉冉新秀,但前提還是查士丁尼真的可以肩負起復興帝國的責任。如今這個禮崩樂壞的世道已經很少有人像這位老伯爵一樣執著於過往的榮光,可布諾尼烏斯不同,他是見過曙光的時代的,怎能忍受長夜在他生前籠罩天空,他在等待查士丁尼的回應,也在觀察那位阿納斯塔修斯大公是否選擇對了繼承人。

貴族大廳之中沉默了半晌,布諾尼烏斯伯爵的話的確尖銳,色薩利雖然不是舉足輕重的一塊軍區,但也是查士丁尼第一次試圖掌控非武力征服的地方,老伯爵的一番話不無道理。梅里諾森在一旁嘿然冷笑,冷眼旁觀,而另一邊的塔拉尼特伯爵則在靜靜等待。

潭蓓的領主並不為自己新效忠的年輕人感到擔心,也對布諾尼烏斯伯爵剛才的一番話絲毫不意外,因為查士丁尼心中對此早已經有了答案,這也是為什麼他選擇這個年輕人的理由。

短暫的沉默並非查士丁尼的動搖,望著老伯爵暗含深意的目光他在心中細細咀嚼著老人剛才說的那一番話,終於聽懂了其中的意味,把握住了對方真實的意圖:“誰是盟友誰是敵人,這的確是一個好問題,不僅僅是我一個人也是整個帝國百年以來歷經滄桑興衰不得不面臨的問題。阿歷克賽一世皇帝曾經將入侵安納托利亞的突厥人當作首要的敵人,將拉丁人作為自己的盟友,而約翰二世陛下和曼努埃爾皇帝則將拉丁人和義大利人視作心腹之患,卻忽視肘腋間崛起的保加爾人和突厥人。我有時也會想四年前君士坦丁堡被攻陷的時候,一切的罪魁禍首真的是小阿歷克賽勾結拉丁十字軍亦或是老阿歷克塞皇帝執政昏庸嗎?為什麼當拉丁人的鐵騎踐踏在我們的國土上時,色雷斯的老農民卻在拍手稱快,伯羅奔尼薩的牧民眼看著威尼斯的海軍穿過大海卻視若無睹。等到敵人的火與劍落到自己的頭頂時,人們方才開始慌亂,開始知道反抗。我相信如今的一切,都是這百年來留下的積重難返。真正的敵人從來不是外部而是內部,最堅固的堡壘也是先從內部垮塌。我選擇自己的盟友,但絕不會誤將敵人看作是夥伴。”

查士丁尼平淡的一番話迴盪在大廳之中,梅里諾森伯爵聽得此時臉色都變了,而布諾尼烏斯伯爵神情也微微有異樣。儘管是幾人私下的談判,查士丁尼的一番話也著實驚世駭俗,三言兩語之間,何止是將色薩利。簡直就是將羅馬剩下的所有貴族們都判了死刑,無怪乎這個年輕人竟然敢在莫利亞做出那樣的事情。如果真的按他這樣說的話,怕不是殺回君士坦丁堡之前。所有的舊貴族先要被掛上城牆釘上十字架。

“你簡直是一個瘋子。”語無倫次的梅里諾森伯爵說道,聲音中透著膽寒。

對此評價,查士丁尼安之若素,“如果真的想要扭轉這一切。首先要改變的,便是所謂的休慼與共的思想。我們是羅馬的貴族。還是貴族的羅馬。昔日的故紙堆中是否還留存著需要我們還要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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