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狂瀾 (第1/2頁)
“與敵人拉開距離,注意規避!”神『色』凝重的克里斯托弗依舊沉著地下達命令,而這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在眾人的身後響起。
“看來他們是寧可讓我葬身魚腹也不願意我回歸故土啊!”甲板上,一個身材佝僂的老人終於走了出來,感喟唏噓道。而他的身上是一襲聖潔的白『色』的教士打扮,而這在正教會中只有兩種人可以穿著,一種是新晉的牧師僧侶,白『色』的教袍象徵著其初入侍奉真神之路的稚嫩,而另一種則是普世牧首,其潔白的教袍只有一種含義便是彰顯其不可侵犯的神聖。而此時這個老人身上的絲綢白袍顯而易見代表著後者,而他不是別人正是威尼斯人和熱那亞人要反覆爭奪的焦點——君士坦丁堡的大牧首彼得十世。
在君士坦丁堡淪陷之後,這個老人一度銷聲匿跡,有人說其死於拉丁人的屠刀之下,而也有人聲稱目睹其坐上了一艘前往北方的小船逃亡異域。總而言之,這位正教會的宗教領袖,名義上地位等同於西部教會羅馬教宗的君士坦丁堡大牧首的失蹤的確引起了不小的震動。以至於在這兩年裡,東部教會的宗教領袖居然長期處於大空位時期,希臘正教徒們人心惶惶,本身他們世俗的領袖皇帝便接二連三出現了好幾個徹底喪失了權威,而君士坦丁堡的大牧首無疑便成為了如今許多人心中那最後的支柱。
這也就是為什麼各方力量都在爭奪彼得十世的原因了,威尼斯人企圖藉此為要挾讓君士坦丁堡的拉丁帝國俯首帖耳從而擴張其勢力,而拉丁帝國則極力渴望籠絡以為正教會的領袖為其統治背書鞏固其地位,至於羅馬各方的其他勢力也一樣希望能得到大牧首的加冕使其頭頂上的皇冠更加牢靠。
當初安東尼婭多利亞跋山涉水方才尋找到了這個老人的蹤跡,而如果不是手中有查士丁尼給她的金璽詔書,恐怕這位彼得十世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她這個義大利人的。卻不曾想前腳剛剛離開摩爾達瓦後腳便被尾隨而來的威尼斯人跟上。而現在看著威尼斯人這般架勢,恐怕真的會寧可和熱那亞撕破臉皮讓彼得十世和他們葬身海底也決不願意看到其迴歸故土收拾希臘人混『亂』不已的人心。
如此玉石俱焚的拼命之舉,安東尼婭也不得不有些佩服對面威尼斯人的指揮者的決意,儘管看似魯莽卻是最冷靜果決的判斷。
而克里斯托弗也神『色』凝重,如今的局面不得不說是他人生中面臨的第二次棘手的局面,而上一次給他造成如此麻煩的那個男人正是不久前在君士坦丁堡溘然長逝的威尼斯前任執政官恩裡克丹多羅,也正是那一次他失去了他的一隻眼睛。
“哼,若不是事出倉促我只帶了這些人,怎麼會讓威尼斯的這群宵小把我『逼』到了這種境地!”眼看著猶如群狼一般的威尼斯戰船就將包圍上來,克里斯托弗的眼睛裡面也閃爍著不甘的憤怒,可是此刻他也已經束手無策了——顯然對面的那群威尼斯人真的是要乾淨殺絕。
這個時候,望著眼前的景象,彼得十世忽然嘆息了一口氣說道:“安東尼婭小姐,再這樣下去我們都要死在這裡,謝謝你的好意。但是看來這一次我恐怕是沒有辦法回去見穆茲非烏斯陛下了,我不想牽連你們,把我交給威尼斯人吧!這樣至少你和你的同伴便可以安全離開這裡。”
自從君士坦丁堡淪陷之後,這個老人輾轉異鄉,遭遇過命懸一線的遭遇數不勝數,時至今日早已經心如死灰。而這一次他冒著極大的危險離開藏身之地為的也僅僅是僅存的那一絲帝國復興的希望。而如今的局面只能說是命運捉弄,身為君士坦丁堡大教長的老人已然認命,不願再牽連旁人了。
可是身旁,克里斯托弗卻嘿然冷笑了一聲,道:“這種時候再奢望敵人能夠仁慈就是愚蠢了,希臘人,如果想你說的那樣,我們早就做了。不要懷疑我們義大利人的市儈,而現在最大的問題,即
↑返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