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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門對他來說有著致命的危險,和沉重的壓抑感,他往常是不會到那邊去的。
然而此刻,樓裡寂靜無聲,一個人都沒有。
那聲沉悶的痛哼也不知道怎麼鑽入他的耳朵。
他抱著麵包,徐徐地伸頭張望。
看到窗子下男人半裸著上身,正自己給自己拆換著繃帶。
霞光照在那光裸的身體上,像是油畫塗染了般,金輝灑遍全身。在霞光下,嚴一維蹙著眉給自己一點點拆下胸膛上的繃帶來,沒有人幫他,傷口不小心崩開,繃帶撕裂下來。他也沒什麼反應,只是微微皺著眉,輕微地呼吸著。到這裡,怎麼都給自己換不上新的繃帶了。
他一向倔強,從不假手於人,所以也沒有叫人。
傷口崩裂定然是很痛的,血色一點點浸染出來。他盯著那裂開的傷口,現出了片刻的迷茫。
陸雪羽抱著麵包,他上一次還沒有嚴一維受傷的真實感,因為他躺在那裡,不叫不哼,和睡著沒兩樣。現在兩個血淋淋的傷口出現在面前,他親眼看著,感受到那劇痛,不禁就要驚撥出聲。
嚴一維抬起眼睛,就在暮光中看到了他。
陸雪羽和嚴一維自從那夜吵架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這是這許多天來第一次真正的相見。嚴一維抬眼無聲望著他,陸雪羽的心撲通撲通地亂跳,他想往後退,然而這氣氛彷彿凝住,讓他無從可退。
嚴一維落下眼皮,繼續折騰他那條繃帶。
可是他一隻手,怎麼都是無法給自己綁好的。他只能纏了一道又一道,敷衍馬虎地給自己纏著,陸雪羽看了一會,遲疑地放下麵包,上去給他把繃帶纏完繫好,然後匆忙地抱起麵包就跑了。
又好幾天過去,秋天的蚊子是一隻都沒少。
陸卓英回來,帶回訊息,他們好幾個港口都被高繼明收了回去。專案上也有攔截,損失慘重。
陳先生的意思是,讓他們暫避鋒芒,嚴一維先去隔壁t國。那邊也有他們的產業,而且與金城密切合作,對於他們而言亦是非常重要的。他早就想讓嚴一維過去了。
這時候他位子不穩,沒必要和高繼明爭鋒。
至於陸卓英,陳先生根本沒提。
陸卓英緊張地望著他:「真的要走嗎?」
他的小公司剛剛初具規模,他才不願意走。
嚴一維道:「你可以在這,我走。」
陸卓英頓時鬆了一口氣,旋即又提起心:「嚴哥,你一個人過去我不放心。」
「這樣,我先陪你過去。這邊我也照看著,大不了我兩頭跑,也不算放棄我們的事業。」
嚴一維道:「好。」
然而要嚴一維放下這邊的事,也是千難萬難。在他的傷剛好一點後,便立馬去見了義父。
陳先生對他這些日子以來做的事沒說什麼,只問了一句:「陸家那個小子是在你那嗎?」
嚴一維心裡一跳,重傷下臉色蒼白:「是。」
「好,一個不夠,你還藏了一個。」
陳先生一向都是他的主人,他是獵手,他就是他的一把槍。他這把刀也一直使著很順手,只是僅此一條,他要殺的人,他竟然隱瞞下來。
嚴一維道:「陸雪羽什麼都不懂,殺他沒什麼意義。」
陳先生抬眼望向他:「我在乎的是這個嗎?」
嚴一維垂著目光:「義父,我的命都是你的。」
他的命是他的,他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他本來就是他的。
陳先生是個潛伏的智者,他的征途都放在外面,暫時還不到計較他的地步。
他享受著自己這把刀的忠誠:「你自己知道在做什麼就好。」
嚴一維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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