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明鏡亦非臺 (第3/4頁)
,外戚必然咽不下這口氣,崔府既說殺人償命,那可否以小公子之死與夫人相抵,再治劉娘子一個以下犯上之罪,按家宅之法論處呢!”
張信聽了半分,另有半分猶疑,“家宅之法?何能如此輕巧?你沒聽見嗎?崔家口口聲聲皆是殺人償命,她家死了女兒,難道吾家兒便是白死的?”
“侯爺,崔家雖聲力浩大,咄咄逼人,對您的權勢亦不得不懼,若您以小公子之死,以夫人無德無賢,謀害子嗣先而參之,難能不令崔家再懼,侯府之後,必然比她伯爵人貴重啊!”這便是惡人先行,奸人當道。
張信聞之醍醐灌頂,憶起崔家的潑張便仍恨得牙癢癢,“他們敢在我侯府作亂,侯爺大可讓此局亂上加亂!”吳措露出陰險之相,狗隨其主,當真不辨是非,忠心無二。
是日,張信踏入大殿,伏跪而拜。
“愛卿平身罷。”皇帝語境平緩,直至張信起身,再作揖,“皇上,臣有一事呈求皇上!”
“噢?”張信權勢如日中天,實在想不出,他還有何事要求,皇帝揚眉,“說來朕聽聽。”
“臣,臣求...”張信言語停頓,或許他也知,此言一出,生死兩條路便擺在了他的面前,“臣求,皇上為臣做主!”張信又跪,皇帝瞧出其中大不尋常,“愛卿有話直言,要朕做何主啊?”
皇帝將奏摺撇手一放,仔細聽他言訴,“臣,家門不幸,吾妻崔氏,謀害庶子,無德無賢!”
若這只是他張信家宅之事,其必不會搬到殿前來說,怕只怕,這不只是家事,而是兩家府邸,名門望族之鬥。
張信眼縫雙眯,暗暗不敢抬視,“張卿是要朕下旨,廢你妻崔氏?”張信緊接道,“臣,自非為此而求皇上,休妻乃是臣的家事,怎敢煩勞聖駕,只是,臣妻崔氏已亡,崔家人步步緊逼,臣才不得已來相求皇上啊!”
皇帝詢,“你妻崔氏死了?”
“是,臣,子死妻亡,已是悲痛欲絕,然崔家聲稱是臣那妾劉氏所害,要其血債血償!”令人聽聞雲裡霧裡,“臣不敢欺瞞皇上,臣妻妒心甚重,害了吾妾劉氏所懷之子,劉氏必然心生怨恨,故而相害臣妻,劉氏自是罪大惡極,然吾子為吾府之後,如此死於非命,怎能不令臣痛心,臣又有何顏面面對列祖列宗?”
皇帝神色無動,語境厲氣甚重,“照你所說,你妻害死侯子,你妾害死正室,崔家討命,你便是要為你妾聲辯了?”
這令誰聽來皆是荒唐,如此駭人聽聞之事令張信臉上無光,“臣並非為吾妾聲辯,只求崔府能饒其一命,放吾府一條出路,此事,便權當吾張信作孽,罪不可恕罷!”其深垢著頭,在地上痛磕流涕,“臣罪不可恕啊!”
所謂天道輪迴,因果報應。張信當日做的孽,此時一一報應到了自個身上,令其也嚐了回進退維谷,左右為難之劫果。
皇帝雖深諳人心謀術,卻對爾虞我詐爭鬥詭譎已然深惡痛疾,此時更是厭煩地瞥著殿下的張信冷冷道,“張卿請起罷...”
“皇上...臣對不起皇上,臣有負皇上重付,臣心五內俱焚,恨不得一死了之,臣...”瞧他再起時,已是涕泗橫流,滿面苦相,實不令人相信其之深痛,只是皇帝此時怕是也恨不得其一死了之,如此便可以不置喙如此一樁爛事,“張信,你選的好妻好妾啊!”
其臉色一僵,佯裝地挽袖抹了抹臉上殘跡,心中其實已經百感交集,皇帝不喚其張卿罷,改呼其名,皇帝此言,到底何意?“臣,不知皇上所言...”
皇帝往龍騰寶桌之央拾起湘管,淺淺在捲上書寫著什麼,留張信階下頓瑟,“既然妻不賢妾不恭,便賜其人之道而治其人罷!”
“皇上!...”張信確不知皇帝此時此言何意,“你妻如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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