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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愈近而愈未近 (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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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稍細瞧她,雙眼厲斜,“你說的無錯。”其端坐於雙龍戲珠紋龍椅之上,見她仍默不作聲,“怎麼,忘了你來的目的?”他落座,一旁的那銜悉數聽聞…

柳寧妃不懂什麼大悟,只懂得他說什麼她便要答什麼,“陛下若真想知新帝下落…妾必會如實稟明。”

燕王雖對她防戒幾分,此時卻鬆懈幾分,“只是請求陛下,還賤妾一條生路,賤妾只想出宮…”她留的懸念令人吃疑,難免燕王落下茶盞,便沒再拿起,“你為何要出宮?”

柳寧妃眉眼泛動幾番,挺身從方才的伏身之地再度端跪起來,舉止透著優柔,“我既已如此,陛下…不如就遂了我的願吧。”

燕王越看越覺得新奇,“你如何了?”

“我既已如風塵女子,何不返璞歸真。”燕王大笑,眼前這個弱女子真是引人置笑,“風塵!何來璞真?”

柳寧妃遲遲一緩,再說,“若是陛下眼裡的權位是璞真,又為何如此厭乏呢…”

他神色卻如她示,不答便已是答案,燕王心中已生一念,刻不能緩。

“你叫什麼?”

“賤妾…柳弗兒。”燕王見她也不曾大喜過,眸裡皆是隱隱憂思,便問著,“你真想出宮?”

“自然。”其流轉的神暮烙在燕王心上,留下了幾分痕跡。

燕王靜語,“既然你自稱賤妾...便留居後宮吧。”

柳弗兒遲停殿中,燕王已去,其唯有俯首謝恩,成也是恩,敗也是恩,誰不知天子腳下,莫非王臣,舊時她是建文妾,如今燕王當道,一切皆是皇權威嚴。

那銜跟了出門,燕王一干人行至殿外長廊,“君上…那柳妃…”燕王未正眼瞧他,“那柳妃…乃是安遠伯之女。”只聞那銜緩緩急急地道。

“安遠伯柳崇?”

“是,柳氏一門,屢建戰功。”那銜趕巧迎上,眾人在轉廊間,抬籠引路,小心跟從,往內宮殿宇行進。

燕王心知肚明,“乃是柳升父?”

“正是。”那銜回。

兩行侍從即入皇后坤寧宮,門前有通傳,正宮中燈火縈繞,徐王妃迎時,燕王見她眉眼如脫塵,莞爾一淺笑,也與她回笑見禮。

“如兒,你近日可覺好些?”二人謂稱親暱無二,原是徐王妃昨前幾日風寒,又從燕都鳳陽風塵而遷京師,身心勞乏,“我今日已大好,殿下莫要太擔心。”

又回頭與王妃近侍婢多言問詢,“今日喝的什麼藥?”

“乃是廉太醫親自開的方子。”

燕王問,“汝等親自叮囑過否?”

“是,親自去瞧過。”且令餘等下去,燕王二人在房中陪伴,燭光微稀,殿下夜深星盈,久時,燕王轉而見王妃身上僅是素衣淺袍,端坐在自己身前,發如青絲,一釵而起,拂在眼簾旁淡墨如入畫之人,一絲錦帶束在腰間,又格外襯貌清,行止如芳華。

燕王傾聲在她耳邊娓娓而道,“皇后….”

徐王妃怪意,“殿下…”她卻仍喚其殿下二字,“往後,你便是我的皇后了。”

只是徐王妃並無多欣喜,怎的燕王卻是一片熱枕,燕王問她顧慮,她卻道,“從前,我只想與殿下白髮同心,舉案齊眉,便是人間最好的日子,可無論殿下如何意變,北上靖難也好,臨朝稱帝也罷,妻都只願常伴殿下左右,便已足矣。”

燕王感慰,“我與顏如你,十幾年結髮,既為夫妻,便應同甘共苦,恩愛不離…”

與徐王妃雙手牽絆,一心勸戒,“我知顏如你心慈人善,是怕今後你我身居高位,不勝陡寒,可若你與我扶持,於天下又有何懼?”

他言辭懇切,環王妃於懷中。彼此淚已盈眶,情誼脈脈難以言說。

此時,沐和與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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