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是一番寒徹骨 (第1/3頁)
徐府。
案前書卷攤開,筆墨已備,見其之上提了個予一字,且聞孜宿在旁喜笑言道,“老夫人今日好興致。”
遂觀賈老夫人停筆,靜端捲上字跡,剛勁有力,緩言回說,“明日三王與沐和一行便返京了,吾自然高興。”
“是啊,多日未見,亦不知外孫小姐傷勢如何,下人們可有悉心照料。”
賈老夫人復抬筆,且書且回,“其等此一去滁州,待了有三月之久,此正值暑季,即吩咐府中備好夏宴,以待其等接風。”
“是。”孜宿回身欲出,確聞老夫人其後悄然出聲,“這懿文之後,皇帝打算如何處置?”
且觀房中眾侍面面相覷,似有頓疑,良久方聞孜宿暗暗回說,“那位小太子,恐怕,不被聖上所容...”
賈老夫人神常注卷面而未抬,隱隱輕笑著道,“試問這世上,可有一君主,能大度至容得下前朝之儲?...”孜宿眉眼低沉,唯見一側婢子將老夫人抬起之毫接過擱下,遞去丹紅之湘管,復觀老夫人將其撣在捲上,“他日若以其人政變逼宮,那懿文之子即是名正言順,而能繼大統之人,架空皇帝,豈非輕而易舉?”
“是,是...”孜宿連連複道,“不過那呂氏設計在懿文太子陵縱火,不僅燒死了自己,更迫害了常寧公主,聽聞聖上得知此事盛怒,當即便召了小太子入見乾清殿,亦是在那時,頒了密旨。”
賈老夫人桌案前挺了挺身,將筆空懸而謂,“你呀!注意言辭,其,可非什麼小太子...其父在時,其儼乃儲君,如今改朝換代,其已然要被當作前朝餘孽,而斬立決的!”
“只是可憐了其小小孩童,無辜被捲入這場爭鬥之中...”孜宿默首復又默首,想是對此十分惋惜,隨之便聞賈老暗詢,“無辜?...”其抬望孜宿複道,“身處塵世獲利,豈有一人是不無辜的?何況其乃皇室之子,從小錦衣玉食,所享天子之下的尊貴,其今日之沒落,儼是其榮華之後所要付出的代價,何言無辜?”
眾人明曉,朱文奎其父之太子位,與其之位,皆是鑑於懿文太子與死去皇長孫,有甚之眾多藩王皇子尊嚴之上之利刃,此刃揮刀而下,便是血腥殺戮,自相殘殺,此刃若能避其鋒芒,韜光養晦,或許,仍能成一方可斬奸邪,可震四方之寶屠。
“宮中鳴喪鐘,已是許久未聞之景象,皇帝之密旨,想是不日便要頒了,只盼此番過後,可以諸事大吉,無災無患罷!”老夫人身前卷面之上,兩字予昭已然落定,一側是其所畫之丹青,寓意丹鶴遙飛,凌駕溝渠。
盛陽和照,惠風舒暢。
內侍在旁溫茶,不時呂熾之子呂溯關押刑部之訊息便傳入公主府,且聞淳兒一旁意趣,“這呂公子雖算不得什麼大良人,亦不算何等壞人,奴婢看來,其溫文爾雅,舉止得體,是個能為公主所用之人,只是其家乃呂氏外戚,雖非至親,此番儼怕是在劫難逃!”
其言之,復觀朱迎歡端坐其塌,偶以指腹揉兩鬢穴,遂聞淳兒失語道,“奴婢大意...不該提及公主傷心事,公主恕罪。”
且端其神微揚,注視正巧落在那侍端著的棕案之上,淳兒繼而示意將茶遞過來,遂而見其送至朱迎歡唇邊,其緩然品了品,謂,“其人背靠二王,暫且無性命之憂。”
“可,可,二王殿下,不是已被陛下圈禁?”淳兒之語遲慮時,聞其複道,“父皇嘴硬心軟,其可下旨震懾二哥,卻必不會真實削減其之勢力。”
“原來如此。”淳兒暗暗所悟,此時忽感殿外有人入內,房室中茶煙嫋嫋,侍從高笙俯首而起,端著其上泰然而坐之常寧,遲遲複道,“啟稟殿下,御史之侍,求見...”
說時巧來時快。
“御史?哪個御史?”淳兒問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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