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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庭院深深深幾許 (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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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濟燁清醒時,才知耿成為他家事相求了丘府公子丘蕖,心中不甚感激,卻也聞其此案多日參與未果而憂,眾知那高昭王,絕非不能決斷一時之人,何況一樁門子之事,既未傷及性命,便也有轉寰餘地,只是不能武斷,大概與二王參與其中有干係。

“此案王爺自有處置,郡王切莫為此傷神…”朱濟燁並非多謝之人,卻也自飲下幾杯,以此丘蕖謝禮。

“如今科考在即,濟熿之事畢竟只是他事,你該全心附註其上…”耿成勸道。

直見李末休,孟逸對坐,便也以此語誡於二人,奈何他人心如浮萍,不曾停落,怎能聽信入耳?那面朱濟燁駁道:“怎會是他人事?我不可不管…”他垂首點頭,自顧自話時,迎而進來,披風長袍,“快!來坐!”

李憲請時,二人言談正歡,尤問何故,那二人為同胞兄弟,皆是都督僉事陳瑄之子,其二陳佐陳儼,門外侍子忙幫著脫衣,只見那披風上撣下雨塵,李旭朝向笑逐顏開,“你們二人,便是天爺知你二人未準時赴宴,才來懲罰的…”

“我正道呢,卻被你說中了!”雖是一母同胞,二人性情卻有不同,前者熱情開脫,後者寧靜自逸,“你們二人看見什麼?如此驚奇?”李末值盤問。

只見窗外雨意揚灑,竟持續不斷,“我二人是瞧著雨從早至晚一直未停,便想起幾句詩來…”

李旭所問陳佐,“哪幾句詩?”

“自然乃杜甫的晨雨!”二人一面說,一面吟,對巧雙簧,“小雨晨光內,初來葉上聞。霧交才灑地,風逆旋隨雲。暫起柴荊色,輕沾鳥獸群。麝香山一半,亭午未全分。”李憲猶覺陳儼讀得快意,卻少了幾分詩中的柔細,便抬頭問耿成,“言穆覺得如何?”

兩人相互搖頭,只示不對,“那請耿兄來吟!”陳佐大方招呼,而顯牆邊二人,心憂無興。

陳氏二子接了小侍手中熱茶,側耳聽耿成情誼深遠,“小雨晨光內,初來葉上聞…”

“下雨了。”

“是。”只聞人聲,未聞雨聲,“公子…”元然正瞧他往窗欄走去,啟戶而望,雨微而簾淺,霧蒙而山薄。

心中幾分欣喜不知所以,身後輕聲有人在道,“何時下的雨?”

那面吟詩的閉了口,享情的餘了心,大家四下打探,才知眾人說的許久,孟逸竟全然不覺了。

於是朱濟燁快笑淺噓,“我還以為文懷是在自吟自思,沒承想惘然不知…”引諸子平中生瀾,娛娛樂樂。

孟逸自默不知從何而喜,自覺心思不在此處,便隨廊冒雨而去。

元然實在不知孟逸心中所感,一會竟露出笑來,“公子為何而喜?”

孟逸抬首見眾人歡愉,才自覺歡愉,卻不是為此歡愉,又不知為何而愉,尤為思物。“為他們而喜。”

“為他們?”元然才覺其見雨而喜,或是口中的他物而喜。

多時不見與勝蹤跡,才知自遣回家,不知為何事。正當出門去,他正迎面而來,元然便心生玩笑話,口說玩笑話,“你..不會是...去會什麼人了吧...”

與勝見他怪嗔,“會什麼人?瞧你那樣兒,唉...”

元然一知半解,他是刻意損苦自己,還是話中有話,迎面追去,只見三步並作兩步,“你等等,你說清楚,你去哪了?”

與勝似笑非笑,欲笑又悶,“你啊...不知者無罪!”

“你這個蠻子,故作玄虛!”元然僵持要走,才被他拉回,“跑什麼,莫非你不想知道我去了哪,幹了什麼?”

他且滿心疑惑,“我啊,真不該去!”說時忒沒勁兒,“你瞧我看見什麼?”

“看見什麼?”

噔一聲敲得元然腦瓜兒疼,偷聽未著還反倒蝕把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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