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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今朝還覆在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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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只道是有心之得不可得,無心之失最為失啊!一些人的舌頭若管不住,割下來也未嘗不是樁美事,從此世間便少了許多紛擾,多了數盡平和。

見此情形,皇帝附聲謂,“你府若此等不知禮數,來禮請皇后恐怕大可不必!”皇帝所言雖緩且輕,確是敲打了人心,意之孟府乃如今文貴之家,必受朝中器重,而李府雖因李甄敗降失了威望,然家族本體仍在,其皇親之根基仍屹立不倒,何況,如今李府與皇后為親故,傷了李府面子便好比打了皇后臉,在此皇后的親祝宴上大放厥詞,簡直令人一言難盡。

許氏自覺大錯,忙亂於席間賠禮磕頭,待磕再三,皇后方啟言,“夫人既是名門世家,所行所言皆要於天下為表率!吾為王妃時常侍奉先孝慈皇后於殿前,其常言,身居高位者,皆當自省,毋自愧,自醒,毋自窺也!意為,吾若能以己過而自省,必不為你過而自愧,吾若以己過自醒,不以你過而自窺,是以德堪配位!”

彼時許氏許驚愣地回不出話來,弗若方才置喙之人並不是她,卻見其女丘芷言靜時起身,先行朝座上俯身作了個長揖,此人二聖是見過的,其容貌家世出眾,皇后便在為三王選妃時一眼相中了她。

“民女芷言在此替吾母向上賠罪!母親一時口急,實屬無心之失!”其復又與母同跪於前,朝地上磕了頭,皇帝謂,“夫人的一句無心之失,恐怕會汙了清白人家的名聲!”

眾人睽睽而視,李沐和恍然抬眼時,與座間地孟逸對上神色,視其眼中一片淡然,復又朝自己輕點了點頭,那眼神似在肯切寬慰,霎時,見丘芷言應和,“是,孔聖曰吾日三省吾身,吾母自知未能警醒自身,身居位應事事身作表率,故而吾與吾母特向李孟兩位公子小姐賠罪!吾等唐突了!”好巧的一張嘴!言罷,丘芷言同其母復又一磕,此間,孟逸行舉未遲,孤身從席間起,倏而行至殿央,行至眾人注目下,殿中人人皆翹首以盼,見其行禮發聲,“臣孟侯府二子孟逸,叩見皇上皇后!”

“他便是孟逸!”陳懋言說,視其劍眉濃顏,身形高挺,行止得體,其聲皆雅。

皇帝招手請起,待他起身,複道,“於丘夫人所訴之事,臣有感而發。”皇帝神中波瀾不驚,欣然對其看重地回,“噢?咱狀元郎,對此事有何看法?”

孟逸環顧周遭,看見跪著的丘家人,再視其母憂慮之色,似乎其也未料,他會如此而出,孟逸神色掠過,落定在近處的李家人身上,其神在李沐和眸中,交匯之時猶如斗轉星移,變幻萬千。

他將說什麼?又將做什麼?李沐和不得而知,只是心頭隱隱有一絲念頭,她十分了解眼前之人,或許這念頭正中其見地。“臣府,的確與國公府世交,故而來往必然頻繁,然,臣時常走動於李府,確是……”眾人猶疑參半,緩刻罷,其道,“確是,對李小姐傾慕已久。”

嚇!眾人皆以為,他會為此事辯駁,未料他竟公然直面揣度,坐實丘許氏之言千真萬確,可他是孟侯府將來的襲爵子,是當朝狀元,如換作旁的什麼人,其等皆不會如此吃驚。

此言一出,眾人議論漸起,許氏抬首,神色有些難堪,落在暗自未答的丘芷言身,那頭的徐馥此刻驚詫地與徐燦雲大眼瞪小眼,見祖母賈老夫人唇邊帶笑,端坐其位,其餘人人箇中的心思橫生,徐妙錦不關心旁的,只打眼瞧去,其姊徐華樊的神色繁重,一言未發,似乎對其言置若罔聞,一旁的李沐和此刻稍默首,不知思慮何如,李沐和之感同,似有幾分意料之中,又有幾分驚喜,猶似平靜如雲的水面,忽而投下小小石子,泛起點點漣漪。

座上的皇帝與皇后相視,方見皇后徐顏如莞爾一笑,“吾竟不知,孟子對吾家沐和有傾慕之意。”其言之吾家二字,儼是將其如親生看待,姨母是當朝皇后,再沒有比此更令人豔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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