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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天時地利人合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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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冰冷雨水中,“還有你!..”皇帝指著親軍都指揮使紀綱,目中透出憤恨,“你們!一群廢物!一群廢物!”眾人見皇帝盛怒,皆懼而伏跪,那井口不見水湧入,反而緩緩向外漫,似有何在作祟,眾人不敢抬視,才知皇帝面容緩和,稍步往前一寸,便聞那銜憋著聲息,極細聲地回了一聲,“陛下不可...”

他也是壯著膽的,然只此一句,卻引人寒毛豎立,在此雷雨交加之暗夜,密林籠罩之陰霾下,皇帝的臉側著那麼一睜,眾人嚇得手顫足頓,哪怕此刻半分聲息皆會融在雨中,眾人皆跪得僵持,不敢動彈。

皇帝威嚴向來不可鄙夷,其要做的向來也是無人可攔,卻是其這麼一移步,便已抵至井口,這井究竟是何古怪,不咽水反而向外淌,正當千鈞一髮之際,樹林中一陣枝葉顫動風雨稀鬆的聲音,那豆大的雨珠,一滴,兩滴地向井底墜去,卻又落在井口,剎那化為些許漣漪,更添一番古怪,莫非這井,是泉不成,水不可入,反而水湧?

皇帝目稍沉,復抬起,躬了身往井內定睛,那神便如湖中驚魚,轉而盪漾,然後是湧動,末而如水乾魚枯,僅餘一片乾涸,“陛下...陛下!”那銜顧不得跪得痠痛的兩雙腿,起身一個踉蹌撲到皇帝身後去,與其說是他那銜一個足下踉蹌,不如說是皇帝一個身後不穩,“快!保護皇上!”親軍錦衣衛如奔林之鳥,往皇帝身前身後一擁,將其牢牢圍在其間,那銜窺皇帝稍喘了口氣,雙目緩慢地沉了下去,睜眼之際,手掌已在空中懸,指尖在空中示意了半刻,紀綱的腦袋便已自覺提到皇帝掌間,其掌間稍那麼一用力,“你睜眼看看!”一聲呵斥,天地間又是一陣轟鳴,紀綱的半個身子便猛地往井沿那麼一栽,差點沒栽進深不可測的井底去,紀綱此時此刻比誰都看得清楚仔細,那井內,塞的可不是什麼石子積塊,更不是泥亦或是土,塞的,可硬生生的皆是人,卻不是完完整整的人,更不是一個,是許多,他們堆疊在一起,是四肢,似頭顱,紀綱被此慘狀怵得後掌撐地,上身不覺向後仰,若不是眾人親眼目睹,很難想象,吞過千人血要過萬人命的皇帝朱棣,會被嚇得立不穩而後退,甚至乎世稱殺人不眨眼手段不重一的紀綱紀閻羅,亦會被嚇得跪地後仰。

那井邊,淌的可不是水,亦或是雨,是血,活生生的人血。

“夫人...”徐華樊指尖輕點,似是在止她之言,見雅瑟挽簾,徐華樊稍往外探,望去,雨如幕,李沐和的背影隱隱向前行去,愈漸模糊,“走吧...”

“皇宮,不是久留之地。”徐華樊言語間的落寞,似是對今日不合天時地利之事,所嘆肺腑,“今夜,實在漫長。”

李沐和踏著步子,愈漸匆忙之時,弗若雨亦隨之愈下愈大,竟漫著足履,有些浸透之意,愈行雨水愈是冰涼,愈行心境愈是跌宕,想時下人來報,皇帝急召皇后入乾清宮,到底為何?思之大雨滂沱,天地間久有雷響,思之氣象突變,風雨大作,思之內監驚嚇,宮中死人,思之宴散宣召...

“婢子聽聞,皇后娘娘本已回宮..皇上又為何在此暗夜,不顧風雨宣召其於乾清殿?莫非,真有大事發生?”若是談家事,大可不必宣於乾清宮,只怕,此事非比尋常。醉心一手撐著傘,與亦沁二人一左一右,見亦沁撫著李沐和雙肩的薄衣,輕撣了些雨水,雷聲愈加瘮人,一行往正宮方向而去,本在行進中,忽聞有聲在前頭啟,像是馬車落定,此刻傘前立了一人,李沐和隨之抬視,似慢又急,似茫茫又清晰,足履,錦袍,玉佩,腰帶,衣襟...眼前人的面目漸漸明朗,他的穿著,倒是與今日宴上的名門貴族無二樣,唯獨那系在窄腰之間的玉佩,令李沐和思忖,那玉佩,實不像門第間爭相效仿的玩意,倒像外祖徐家的傳授,聽聞此玉佩,是太祖賜於武寧老王爺之九龍玉佩,其模樣與名貴之玉無兩異,其妙便妙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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