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相見爭如不見 (第4/4頁)
奴復說,“吾等不過尋個事實交代,既小姐人已死,便要求了逝者安息生者安慰,娘子放心,公道自在人心,若您能磊落無愧,何懼這清查呢?”
劉虞纈儼是坐懷不亂的主兒,其早年與張信苟且,令其與妻疏離,那時便是崔家人派了於奴帶著眾婢親手教訓她,劉虞纈至死仍記得,她等如何羞辱於己,諷其家世低微,罵其德行輕賤,責打其如豬狗,然經過如此多波折,她崔家正室之妻還不是死於自己手下,一雪這前恥,從中還搭上了自己孩兒性命,其有多痛恨崔家之人,便有多少分勝算,運籌帷幄。
“奴婆說的是,吾娘子向來與世無爭,於夫人之死,吾等深表痛惜,然行得正坐得端,吾等靜候真相!還娘子此冤枉之名!”沈奴果然是年老人辣,經歷過事的眼不嚇心不跳,談及竟能如此雲淡風輕,於奴暗窺,心中有萬般不屑,仍脫口道,“自是當然。”
劉虞纈低眉垂目,忽而抬視,神冷,見其與他等對語,“既如此,於阿奴你等來都來了,吾派家中管事跟隨你等,儘快安置罷!”他人言未回,便見其起身,身旁的一奴一婢正好搭手來扶,於奴見此番,“娘子自上次大產後便一直體虛身弱,便不陪各位久待了,你等自行退下罷!”沈奴子說話好生婉轉,卻盡是主子吩咐下人之語,見其人安在自若,於奴警覺此事多有隱情,要扳倒她何來容易,此些年,其仗著張信的寵愛,已然是成妾生女,如今正室一死,她轉眼便要扶正,正因張信對其偏賴,此事才更加難辦。
於奴與章藩出正堂,被安置在側院之時便著手暗下追查張鏞之婦單芬下落,即算張侯與夫人皆不容其子張鏞娶外室平賤之女,而那單芬腹中仍是懷有張氏之嗣,張信心再狠毒,也不會對自家子嗣起殺心,只是這劉虞纈便不得而知,其面上佯裝賢良淑德,背地裡幹那些事眾人心知肚明,只要其在單芬一事上露出馬腳,便難保不有弒人之嫌。
李二府,夫人郝妉疏前腳踏出家門,後腳主子大怒的訊息便傳到了澧園,娘子柳明絻正巧門前出入,聞此事而問門前俾,“二夫人在府中?”俾道是,反詢其可要將此事稟報,柳明絻回其親口以告。
見婦道,“母親近來可好?吃穿用度可稱手?”在位見其言談自若,譚太夫人答,“好,好,吾深居國公府,哪有不好的!”
“想來也是,吾家錦衣玉食,自是無有缺之,媳且乃多日未來向母親請安,不覺疏忽了親系,還望母親勿要怪罪媳之怠慢!”說時其特意起身行了個萬福禮,久鞠而不起,只待太夫人喚道,“快快起來罷!哪有什麼怪罪的!皆是自家人!何來如此多禮數!快快免了!”郝妉疏抬首啟笑,面容好不歡喜,“既如此,媳還能如何,謝過母親厚愛罷!”
“你啊你!就是這張巧嘴,既惹人恨又惹人愛!”譚太夫人手指點了幾下,便叫其坐回原處,徐華樊旁觀時,不覺堂內來了她人,見來人是娘子柳明絻,其一一拜見諸位,毫無失禮,開口一問便是衝著郝妉疏,“二夫人今日來,可聽聞了家中事?”
郝妉疏不明覺厲,平眉視之,“何事?”“聽聞家中...二爺大怒。”柳明絻道時,郝妉疏未知慌急,反而心中大快,此事他知曉了更佳,其不見遲疑,笑謂,“想來二爺,是丟了一件稀世珍寶,樂極生悲了罷!”
譚太夫人置若罔聞,明知故問道,“稀世珍寶?”其左右對視旁人,慈母笑道,“竟有此物?”此言令柳明絻發笑,這李二爺別的本事沒有,拾寶的本事倒是一頂一的絕。“噢,是如何之寶?”卻見夫人華樊神態自靜,柳明絻嘆而意味,此刻靜若寒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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