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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遠道終難寄 (第3/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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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守之地正臨近南面單芬身處房院,眾人一心看熱鬧生事,守備自然較往日寬泛,便同幾個知情奴僕暗地出逃,更加打探夫人崔琇肙身死確真緣由。

那奴摩挲著逃出生天,換身侍奉婆婆,言其入內檢視,當真入了內房,只見房外人手整齊,房內一片陰寒,令人難安,單氏本就懷有身孕,又多思敏感,先前受刑之苦令其體虛身卑,已不成人樣,今臥床不起...孫奴朝床前雙膝一跪,驚動了淺睡之婦,她便更加苦不堪言,聲淚俱下,“奴見過少夫人...”

“你是..”受其大禮,單芬實難不悚然,“你快起來說話!”

“老奴,必有一事要告知!”

單芬臥身而聞,只見其詳細將近來諸事一一道明,使之恨不忍,痛不能當,忿忿坐起,“你說的...”其實難相信,竟有如此恨決之人,要將她們許多置於死地,孫奴再加火上澆油,將當日張侯覺察外院反其容身之由一氣說出,更令單芬大豁,“原來如此,夫人,夫人雖不喜,亦不會對己孫兒構害,又怎會為我安置於外院!”

豈非自己久久矇在鼓裡,其淚悲眼慟,難洩胸中恨,孫奴床邊而坐,撫其背而道:“如今夫人已去,少夫人更加保重自身,有腹中孩兒為保,即能在府中立足。”

“我要如何做,才能為孩兒報此深仇?”孫奴卻語重心長,勸誡有三,“那劉娘子,多年隱忍陰狠,此人必對少夫人表面善而心不合,然公子為長為嫡,日後必然襲爵侯位,少夫人懷有長孫,若您能忍耐一時之痛,任她再恣肆,今後亦對您不成威脅!”

單芬手撫肚腹,痛恨縱橫,不由心計從中來,更覺其言猶真。

閣中,耿秋月梳洗罷,起身要往母親房中請安,卻聞窗外人議論,說今科考在即,許多生員士子皆初檢歸程,以備秋後大考。

“說來奇怪,李公子,怎許久未來見小姐了...”秋月瞧她怪味,回道:“學子自以學業為重,莫要叫他分心。”

笑她多處為他思量考慮,“可這也過去二日有餘,照是往常,他早早便飛來見小姐了。”窗外一片閒言碎語,嘻嘻笑笑,“住口,就你嘴皮子利索!”秋月不以為忌,卻也以此有慮,只怕是自己多想,他當真遇著什麼紛紛擾擾。

只見澧園外,馬車落腳,銀鈴輕響,眾人便知公子回來,門俾便啟戶開窗,搬運停馬,緊接三兩奴僕轉身往夫人處稟,就見二公子已隨入繁堂,躬身見過母親。

“在府學中吃穿可好?”

“極好的。”

徐華樊笑靨如花,又問道:“聽聞科考當前,今日得閒回來,定也三兩日...”

“是。”

“母親慈悲,時時體恤兒等辛苦。”末值感念極深。

“為母親,自然事事為兒女想著。”於是招手要他過來,二人往身前去,左右坐下,“你們學的什麼,該向母親講講。”

李末值一時抖擻精神,高談闊論一番,講到如何如何,自己作的春夏兩首得了先生的大讚,李末休也笑,“若不是泛泛詩句。”

“怎能是泛泛詩句?兄長所見,我作的詩皆以繁文縟節堆砌而成不成。”

徐華樊見他意不平,卻見末休不容情面,“我看,十首中,先生偏挑了你的出來。”

“為何?”母親猶問,“自然,自然是寫的不好。”

“方才你還說,春夏二首懷得盛讚...”

“兒子愚昧,做不出好的這第三首秋詞來....”末值近來猶覺為此惑,母親瞧出,才見末休道:“先生為各人出了一題,便是按各題作出所應詩詞。”

“那休兒的?”

“兄長的,便是喜怒嗔痴。”華樊惑解,“原來如此,末值你的,可較兄長的易多了,你竟也寫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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