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知己黃泉 (第2/2頁)
銅鈴般的兩隻眼睛冷光森森。拓跋宗元心底詫異,這種眼神只在虎豹豺狼這些猛獸身上見過,何故這吃草的畜兒也會發出這樣的眼神。
蕭寒微微一怔,心說:“怎麼衝我來了?”不待他明白原因,只看“騅風駒”打了一個響鼻,鬃毛獵獵,朝他衝撞上來。
他急向旁閃開,瞬即明白了“騅風駒”向他發怒原來是為了給雲振南報仇,畜生靈敏如此,真是世所罕見。
他見“騅風駒”一撞不死心又向他衝來,勃然色怒,罵道:“該死的畜牲,當真是不知死活。”
儘管他與雲振南相比猶如雲泥之別,但他膂力強勁,也算一員悍將,“騅風駒”再如何兇猛又怎能是他的對手?衝到他身前被他一閃,抱住馬脖頸重重的摔翻在地。
“騅風駒”踢蹬了幾下又站起身來,氣喘吁吁,被摔的不輕,望著蕭寒的眼睛裡盡是毒戾之色。
蕭寒以為它仍不死心,擺出擒拿的架勢防它再上,向拓跋宗元道:“元帥,這畜牲瘋了,看來是不能留它了。”
只見“騅風駒”又疾奔而出,不過它這次卻不是衝著蕭寒,而是朝著南邊的一堵牆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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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宗元眉頭一緊,“咣咚”一聲,“騅風駒”一頭狠狠的撞在了南牆上,當聽到馬頭骨骼碎裂的那一刻,拓跋宗元的心裡怦然一凜,一時間百感莫名,震驚,恐懼,敬佩,惋惜,難過,可憐……云云眾眾,難以言狀。
且莫說他被震撼到了,在場的所有人無不震驚無比,紛紛走上前。望著牆上那被鮮血染紅的一片,拓跋宗元好像失神了似的,只感覺這馬血比人血更加刺眼。
他蹲下身,手撫著馬頭,長長的嘆了一聲,感慨道:“畜牲都有如此情義,何況人乎?人是英雄,馬兒也不外如是。傳我命令,將這匹馬屆時葬於雲振南的墓旁,它既為了主人不肯屈從,那就讓它長伴故主左右吧。”說罷站起身來,輕輕瞟睨了蕭寒一眼。
次日,拓跋宗元帶領諸將在金岬關南門外的“十里堡”將雲振南下葬,建造英雄冢,篆刻碑文表述功績以供後世垂悼。
南宮楚才被拓跋宗元言明厲害,他妻女如今仍在敵手,他自私開啟金岬關門戶,致使金岬關被敵寇所破,間接害死了雲振南,他再無臉面面對至親故朋;況且北狄大勢已去,兵微將寡,已無力迴天,滅國已成必然,為了妻女著想他不得不投降東羌。
心裡無比的愧疚,待晚間四下無人之際,他悄悄來到雲振南的墓前。
冷風蕭蕭,夜色如鐵,那燒殘的冥紙在朦朧的熹微下猶如一朵朵黑白相間的蝴蝶繞著墳頭凌亂飛舞,他跪趴在墓碑前歇斯底里的放聲悲慟……
:()烽火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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