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送行 (第1/2頁)
隨著宋進陽被關押進天牢,朝野震動,任誰也沒有想到,這位效忠大楚二十餘年,忠心耿耿的國師大人會是梁國奸細,同時,原本關於李密先的傳言也隨著一道聖旨而不攻自破,楚王陳雄念其勞苦功高,擢升這位並無官職加身的無雙謀士為新任大楚國師。
隨著這道聖旨傳遍楚國各城,不少權貴紛紛上門道賀,就連身在前線與梁國大軍對峙的百里勁也差人送來賀禮,李府內訪客絡繹不絕,門外還有品秩較低的官員在外耐心等候,只會在李密先面前混個臉熟。
李密先卻不勝其擾,只得下令閉門謝客,這才得以清淨。
李府內,區云溪看著接連喝了幾場酒而醉醺醺的李密先,揶揄道:“好在陛下並未遷怒先生,李先生這次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李密先擺了擺手,對於宋進陽通敵賣國,仍是痛心不已,二人不僅僅是書院同窗,更是幾十年的摯友,在李密先心中,自己作為外人,不會去與宋進陽爭些什麼,軒轅先生不願出山,梁國內又有個學究天人的曲懷爾,原本二人聯手之下,仍覺有些吃力,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該如何抗衡。喝了杯下人泡好的醒酒茶,李密先唉聲嘆氣道:“島王就別調侃在下了,島王當知,在下志不在此,國師也好,幕僚也罷,對於在下而言,只要能為大楚出謀劃策,滅了梁國,替郭元報仇雪恨,此生足矣。”
區云溪嘆息道:“區某自然知道,只可惜他宋進陽並不知道。”
李密先似是有些懊悔,揉了揉因宿醉而有些生疼的腦袋,嘆道:“我與宋進陽相識多年,在我心中,向來將他視為知己,原本以為我二人心意相通,他能明白我的心意,可如今看來,倒是在下自作多情了,怪只怪我沒能早些將這些話說明,害得老宋他誤入歧途,如今落得個斬首示眾的悽慘下場。”
區云溪不知如何勸慰,只能陪著李密先,枯坐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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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內,楚王陳雄經歷此事之後,也覺痛心,幾乎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兩鬢生出幾縷白髮。雲婉珂看在眼裡,一陣心疼,卻不知如何安慰,只得私下求助司空厲,想讓這位軍神幫助勸勸陛下。
因後宮不得干政,在司空厲抵達皇宮後,雲婉珂便先行告退,大殿之中只剩下這對君臣二人。
司空厲本欲下跪行禮,卻被陳雄出聲攔下:“今日沒有外人在,司空不必多禮。”
陳雄看著這位和宋進陽一起輔佐自己了幾十年的國之棟樑,苦笑一聲:“司空,你告訴寡人,宋進陽為何要背叛寡人?”
司空厲嘆道:“人非聖賢,文人相輕相妒本就是人之常情,怪只怪宋進陽自己內心作祟,覺得自己不受重視,處處都被李密先壓了一頭,這才決意與他一較高下。”
陳雄嘆道:“此事也怪寡人,論資歷論威望,宋進陽在我大楚勞苦功高這麼些年,理應排在李密先之前,可寡人除去給了他一個國師之名外,處處都偏向李密先,這才導致他劍走偏鋒,誤入歧途。”
司空厲沉聲道:“陛下何錯之有,我大楚朝堂,本就該能者居之,若僅憑資歷,當年陛下力排眾議,任命微臣為三軍統帥,那些老將軍們豈不都該反了?”
陳雄苦笑道:“你說的也對,可即便如此,寡人仍舊萬分痛心,宋進陽初來楚國之時,不過剛剛及冠,這二十幾年情分,說沒可就沒了啊。”
“那陛下是想宋進陽死還是活?”司空厲見狀,擔心聖上念及舊情,對宋進陽網開一面,是以有次一問。
陳雄站起身來,從高臺上緩緩走下,走到司空厲身邊,嘆道:“宋進陽罪大惡極,理當問斬,寡人不願破這個例,若謀逆大罪也能免死,那大楚的朝堂可就真亂套了。司空,寡人心中有愧,不願見他,不如就由你親自去一趟,代表寡人送他最後一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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