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與狗 第18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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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寫給我看看。”唐嫻立即接道。
唐嫻的目的就是讓她打起精神別再睡了,小計謀達成,滿意極了。
愉悅的同時,心中不免感慨,兄妹倆怎麼相差這麼大?若是她兄長也這麼容易哄就好了。
那油鹽不進的大公子,實在是太難纏了!
分神的一小會兒功夫,雲嫋已經把字寫好,喊她來看。
“哎,我看看啊。”
唐嫻低頭看去,學著她用食指點著,一個字一個字地念:“雲——嫋——”
“……雲嫋?”
“轟”的一聲,唐嫻腦中驚雷炸裂,深眠甦醒後的慵懶散漫與心底的埋怨瞬間被這兩字震碎,此時此刻,她再清醒不過了。
雲是皇姓。
唐嫻打了個寒顫,顫聲問:“你、你全名叫雲嫋?”
“對啊,雲嫋。”雲嫋小雞啄米一樣點頭,伸著食指在床褥上繼續比劃。
這一刻,唐嫻的腦中閃過無數片段,龍榻上年近古稀的老皇帝、目光像毒蛇一樣憎惡地俯視她的太子、還有那飄渺如仙山的死寂皇陵。
她違抗皇命偷離皇陵,落去皇室手中……
沒人比皇室子孫更想把她全家碎屍萬段。
這一陣聯想,把唐嫻三魂七魄嚇飛了大半,只剩下最後一縷浮若遊絲地殘存著。
“寫好啦,你看!”歡快的童聲喊著,“百里雲嫋!”
那最後一縷殘魂捕捉到雲嫋後面一句話,強行把唐嫻的神智拉了回來。她哆嗦著低頭,看見雲嫋在她名字面前加了兩個字。
“百里雲嫋?”唐嫻牙齒打顫,四肢僵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百里雲嫋是什麼?”
“我的名字啊。”雲嫋歪頭道。
唐嫻一愣,按壓住幾欲跳出胸膛的心臟,問:“你姓百里?”
“對呀!我叫雲嫋,百里雲嫋。”
唐嫻心頭猛然一鬆,脊樑骨一軟,癱坐在了床褥上。
她心中七上八下的,不知道雲嫋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拍拍面頰讓自己清醒點,她雙眼緊盯雲嫋,奮力保持冷靜,鄭重問:“你叫百里雲嫋,那你哥哥叫什麼?”
“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啊,你還是表姐呢!”雲嫋嘟嘴以示不滿,但還是回答了她,“叫雲停啊,百里雲停!”
唐嫻的心因她的回答升上至萬仞高空,又重重跌落回谷底,如此往復兩次,在四月的清晨,硬是沁出了一身冷汗。
最初在褥子上寫名字是為了引起雲嫋的興致讓她清醒些,最終,是雲嫋發了功,讓她唐嫻徹底清醒了。
雲嫋就沒注意到她的反常,用腳蹬開被褥,在綢褥用手指寫出“百里雲停”這幾個字。
唐嫻看著她歪歪捏捏的字,獨自坐在一邊安撫近乎炸裂的心臟。
她沒聽過京中有姓百里的權貴,可看雲嫋年紀小,滿臉認真,不像是說謊。
也是,他若是皇室中人,哪裡還用得著造反?耗死僅有的幾個雲姓不孝子就能當皇帝了。
“被你嚇死了!”唐嫻用了好長時間來收整受驚的心,再沒心思哄雲嫋,下床用冷水洗了一把臉,自己先更衣了。
等她收拾好,雲嫋還趴在床上亂寫亂畫,外面忽有人叩門。
“姑娘與小姐可是醒了?可需奴婢們伺候?”
雲停在清晨回了趟皇宮,處理完難裁斷的政務與奏摺,召見幾位重臣,又翻閱了下瞿陽王相關的記載,正欲回府,有侍衛尋來,說雲嫋午後歇息了會兒,突然發起熱來。
這使雲停記起昨夜所見:唐嫻迷糊中去摸雲嫋的額頭。
帶著御醫回府,蘭沁齋內已遍佈侍女,恭敬地分立在外,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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