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與狗 第17節 (第2/3頁)
唐嫻心中感慨,再看一眼那張架子床,心思一轉,道:“我妹妹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每晚都要我陪著她睡覺。你不要的,對吧?”
“要要要!”雲嫋立馬上鉤,跪坐在榻上攀住她的手臂,“我也要!”
唐嫻面露為難,推辭幾句,才勉強道:“那好吧,你若是夜間蹬人了,以後我就不陪你睡啦。”
“我不蹬人的!”雲嫋大聲保證。
蘭沁齋的燈熄滅後,明鯉去見了雲停,把所聞所見詳細地複述出來。
“就連熄燈都是小姐去做的。”明鯉語氣僵硬。
她在蘭沁齋閨房的屋頂上盯了一晚,親眼目睹了唐嫻是如何與雲嫋玩鬧,雲嫋又是如何伺候唐嫻的。
“……莊姑娘先犯的困,與小姐打賭屋中一共有幾盞燭燈……”
雲停眼皮子猛跳,截住明鯉的話,斷言道:“雲嫋贏了。”
明鯉的表情一言難盡,“是。”
結局當然是雲嫋贏了,因為是她下榻挨個把燭燈吹滅的,邊吹邊數。
這哪裡是與人打賭、陪人玩耍,分明就是“莊詩意”懶得動,騙雲嫋去熄燭燈的!
到底誰是金枝玉葉,誰是去伺候人的啊?
明鯉剛到京城,對唐嫻的瞭解全部來自於莊廉,她也奇怪,不是說這是個沒心眼的落魄貴女嗎,竟然能把雲嫋哄得團團轉。
心中怪異,明鯉瞅著雲停晦暗不明的神色,猜測著他可能有的心情,大氣不敢撥出。
“雲嫋就沒有一絲不情願?”
明鯉小心翼翼道:“小姐高興得緊,一口一個姐姐,連‘表’字都去掉了。”
不止,睡前還興致勃勃地與人謀劃,期望“莊詩意”給她出主意,明日再把雲停打一頓。——明鯉不敢說。
雲停再次沉默,少頃,他問:“倆人都睡了?”
明鯉道:“屬下去床邊查探過了的,都睡熟了。”
雲停靜坐幾息,倏然站起,大步走到房門口,又停住,回身道:“從王府那邊多調幾個侍女過來,要話少、手腳勤快的。”
下了令,他推門出去。
明鯉望著他去往蘭沁齋的背影,那句“是調侍女來服侍小姐,還是服侍莊詩意?”,最終只敢在心底問出。
雲停
雲嫋年紀小,為防她晚間跌跤和害怕,蘭沁齋內外點了許多燈,夜間也亮堂堂的。大多在閨房燭燈熄滅後,就被外面守著的侍衛滅掉了,僅留了屋外的四盞庭燈與一片皎潔月光。
侍衛遞來提燈,被雲停推開。
他步調沉重,闊步往內,推開房門,身影被外面的月光拖長,規整地鋪在外室的地面上,然後被桌椅打亂。
雲停立在房門口,往內室看時,視線被垂紗遮擋。
他沒關門,徑直掀簾入內,再繞過折屏時向內看了一眼,見到漂浮著花瓣的浴桶,桶邊還搭著寬厚的擦身巾帕與換下的髒衣。
疊放在一起的有幾件簡樸衣裙,明顯不屬於雲嫋。
雲停轉開眼。
沐浴後的水未及時倒掉……畢竟是剛出浴的姑娘,深夜,而外面都是男人。
雲停能想明白其中緣故,但心中很是陰鬱,有一種無形間用卑劣手段威脅了姑娘家的錯覺。
他再次確認派侍女過來這事刻不容緩。
轉過繡屏走到床幃外,雲停側耳,在靜謐安詳的夜晚裡,聽見一輕一重兩道酣睡聲。
掀開薄薄的床幔,裡面雲嫋仰面躺著,正呼呼大睡。別的地方看不出來,至少臉蛋恢復了白淨,一頭軟發也蓬鬆的散開著。
她身旁,唐嫻側身躺著,褥子遮到腋下,有一隻手露在外面,手臂斜壓在雲嫋身上,恰好把她身上的被褥壓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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