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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身,說起惦念許久的事,“我想搬回溫家。”

趙潯疑心是他聽錯:“什麼?”

“我爹和庶妹已經到了京城。”虞茉耐著性子重申,“我想盡快搬回溫家,如此方便行事。”

敢情盼著他早些回來,是為了離開。

在此一瞬,他連將慶煬流放千里的念頭都有了。

她見趙潯面色驟沉,牽過他的手,曉之以理道:“表姐正幫我穩住虞蓉,表兄也著人趕往螢州蒐集姨娘的罪證,我總不能幹坐著。”

趙潯冷聲提醒:“你能自由出入宮門。”

言下之意便是,無需搬離,同樣可以做她想做的。

“太顯眼了嘛。”虞茉努努嘴,耿直地道,“總之,我不想沾你的光。”

此乃虞、溫兩家的私事,他已出手讓虞長慶攜妻女上京,餘下的,定然留給外祖與她自己解決才好。

可由趙潯聽來,無異於要劃清界限。

他眼睫微垂,掩去眸底幽深一片。而周身難以自控地散發出泠泠寒意,似風雨欲來,聲線卻維持著平直:“茉茉,你總是想離開我。”

相識之初,她欲分道揚鑣去往蒼州;後來,屢次三番想回去溫府。

若非他強留,是否壓根不會朝他走近

難怪古話說,因愛生怖。

在情之一事上,儲君也好、凡俗男子也罷,皆會拘泥。即便已然抓在手中,仍懼怕終有流失的那日。

偌大寢宮中出現短暫靜謐,彷彿有無形的兇獸,張口吞噬掉所有響動,連耳畔細微的嗡鳴也暫且停歇。

直到,晶瑩淚滴砸落至他手背。

趙潯怔忪瞬息,驟然挑起她的下頜,見纖翹鴉羽被浸潤,眼尾通紅,正極盡委屈地回望著他。

他神色肉眼可見地流瀉出慌亂,眉頭緊鎖,安撫的話語也硬生生地帶出了命令的意味:“別哭。”

果然,虞茉抽噎一聲,眸底火光更盛:“偏要哭、偏要哭、偏要哭,我要哭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欺負我。”

“”

趙潯喉頭翻滾,忍下揉捏雙耳的衝動,乾巴巴地道:“好,你想哭便哭。”

顯然他再度道出了錯誤答案。

虞茉柳眉倒豎,叉腰斥責:“你什麼意思?”

這回,趙潯學聰明瞭。斟酌幾息,用殘存的理智審時度勢,意識到此情此景並非辯解的最佳時機。

遂從容擔下罪名,將她攬入懷中,低頭道:“我不該欺負你。”

枕著寬厚堅硬的胸膛,虞茉勉為其難收了淚,屈指剮蹭他的喉結,迫使趙潯露出無可奈何的神色,這才破涕為笑:“知道怕了吧,以後還敢不敢埋怨我?”

“不敢。”他答得乾脆。

“算你識相。”虞茉手腳並用地纏著他,鼻尖泛紅,殘留了幾分可憐意味,打起感情牌,“那你放不放我走。”

趙潯別無選擇,深深吸氣,違心地答:“你若喜歡溫家,自然可以。”

言不由衷的彆扭模樣極大取悅了她,虞茉吻過他的唇角,輕聲攛掇道:“溫家是溫家,我不過借住一段時日,又不會永遠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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