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金記 第320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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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看不見,但也知道他就坐在車裡。
不用問,看車旁站著的侍女,蘇好意便知道公主也在車上。
她深吸一口氣,低著頭繞著馬車走過去,權傾世緊隨其後。
相國寺常年香火鼎盛,但今日來的人卻不多。
公主車上的珠簾能隔住外頭的視線,車裡的人看著外頭卻清晰得很。
司馬蘭臺眼睜睜看著蘇好意上了臺階,進了寺門。
眼前的這一道珠簾不盈一寸,卻如同雷池鴻溝,不能踏出半步。
“去廷尉府吧!”玉山公主的聲音總是柔和溫煦的:“該去陪陪公公婆婆了。”
沒有哪個男人不想要貼心的妻子,玉山公主身份高貴卻從不自恃。雖然別府另居,卻每隔幾日就要上門拜望公婆。
“我知你心中仍有芥蒂,但這是你我之間的事情。”玉山公主自成親以來,我也不枉了吧。”
“這一點兒也不可笑,”權傾世把臉扭到一邊:“你看到的只是身份,卻不知我們早就一敗塗地了。”
蘇好意還是笑,甚至笑出了眼淚。
權傾世惱羞成怒,搬過她的肩膀來喝問:“你笑什麼?!嘲笑我可憐麼?!”
蘇好意猛地把眼睛睜開,她的眼睛異常清亮,眼角上挑,帶著幾分怒意,更多的是漫不經心:“你們若是沒有地位,又怎麼能明知一敗塗地卻還要強求呢?”
權傾世時的心像是被紮了一刀,他忍著疼摟過蘇好意,眼睛都被燒紅了:“隨你怎麼說,我只要你留在我身邊。”
不愛就不愛吧,只要還能讓他守著人,總好過日夜煎熬可望不可即。
蘇好意躲也不躲,以前她對權傾世還有畏懼和躲避,如今卻全然是一副啥啥不怕開水燙的德行。
她越是這樣,權傾世的心就越空。
越是空的難受,就越想要填補。
他扣住蘇好意的後腦,就要親上去。
就快要碰上的時候,蘇好意猛地推開他,趴在車窗上乾嘔起來。
風雨如晦天地悲
七月十四,高家的罪終於判定了。
除高太傅以外,男丁一律處斬,女眷除司馬氏母女放還孃家外,其餘均沒入賤籍。
以往處決犯人都要等到秋後,但高家斷的卻是斬立決,就定在七月十五行刑。
決斷下來,舉國震動。
這一日,前去觀刑的有幾萬人,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去了。
前往法場的路被堵得水洩不通,官差再三喝道,方才給囚車讓出一條路來。
“高家真是英明一世,可惜晚節不保,”有人慨嘆道:“若是他們擁立新皇,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誰不知這都是莫須有的罪名,”有人冷笑:“有人忌憚高家樹大根深,不好使喚罷了。”
“你可當真膽大,敢說出這樣悖逆的話來!”有人警告:“當心把你也送上法場。”
“那又怎樣?上月淮南舉子們聯名上書,為高家請命,朝廷殺的殺關的關,也不差我一個!”那人竟硬氣得很。
“快別惹事了,如今已無力迴天,咱們升斗小民,且把嘴閉上吧!”有人做和事佬。
“哼!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不過是成則王侯敗則賊,哪有什麼公理!”憤憤不平者大有人在。
“要說這高家著實可憐,滿門只餘一個老太爺。”有人哀嘆高家不幸:“真是殺人誅心。”
“高家也當真稱得上滿門節烈了,那些女眷聽說被沒入奴籍樂籍,便都在牢裡自盡了。”有人欽佩:“真是寧可守節而死絕不喪節而生啊!”
衛國公府。
高肅高階己拄著柺杖站在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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