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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立擔心觸碰,瑟縮了一下,電梯就到六樓了。
陶運昌先出電梯,謝立跟出去,卻感覺整個電梯裡的眼睛都粘在他倆身上。
陶運昌沒有再和謝立交流的意思,他走到614開門,謝立也不知怎麼,就是想告知他,「我在你的對門。」
「早上就知道了。」陶運昌沒解釋,把門一拉,人就進去,不再搭理謝立。
謝立憋屈地回到宿舍,大肆宣揚陶運昌是空心人,不記得兒時友誼。沈榷聞言好奇道,「你們小時候認識啊。」
謝立說有過一面之緣。沈榷無語道,「那你記憶力也不錯啊,見了一面的都能記得。可以和陶運昌切磋。」
謝立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把那天的事記得特別清楚。
沈榷說,「你不會是一見鍾情吧。」
謝立揍了他一拳笑道,「滾,誰會喜歡那種人,和冰箱一樣。」
沈榷點頭稱是,又問謝立去不去廁所抽菸,謝立想了想,沒有多少猶豫地答應了。
第二日謝立在起床音樂中,迷糊地洗漱完,迷糊地背著書包,迷糊地走進教室。
他認床,睡得很差,說要週末回家換新床墊。沈榷可憐他,借了床被子給他墊著,謝立還是沒睡著。
勉勉強強熬過早讀後,數學老師進了教室,大家一片哀嚎。
「你們別太難過,我昨天有事,試卷就只翻了幾個同學的,今天我們互相批改,前後桌互換。」數學老師說完,周圍一陣歡呼,紛紛傳遞卷子。
只有謝立傻了眼。
他的數學卷子可以說是慘不忍睹,除了第一面第二面還有會做的題目,後面六面幾乎都是空白,他想破頭都不會的題型。
而後他開始盤算自己的前後座位。二四六,第六對正好是自己和陶運昌。謝立拿著卷子,有誓死保護卷子,不願意交換的打算。
陶運昌並沒注意到謝立的反常,只是轉過身,左手在謝立的桌上輕叩三下,問道,「你願意幫我批改嗎。」
陶運昌的眼角有些下垂,認真看人就會特別無辜,謝立不知怎麼就被幫我這個字眼打動,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破卷子換了過去。
數學老師開始逐題細講。
謝立手上的卷面字跡清秀,他除了機械地打勾以外,什麼都做不了。陶運昌根本沒有錯題。
老師按著座位順序要大家報答案,輪到陶運昌的時候,謝立知道自己這題沒有寫出來,他想把手上的卷子遞迴去,哪知道陶運昌根本不需要,看著謝立的空卷子停頓一下,就報出了正確答案。
謝立突然感到失落。
好像自己確實很沒用。
以前還覺得數學從不合格是件很酷的事,現在它突然變臉,變得丟人,沒有意義起來。
下課鈴響之前,老師統計分數,陶運昌是唯一的滿分。老師點點頭,好像也覺得習以為常。
不及格的學生數量沒有統計,總之也是一班最少的一部分,他們的存在所有人都清楚,也是被隱形輕視的群體。
謝立把陶運昌的卷子還回去,陶運昌也把卷子遞過來。謝立快速抽走了。
試捲上沒有分數。
甚至沒有批改的痕跡。只在卷面的空白處記下了做對的微薄的加分,像是要給謝立留一點最後的顏面。
陶運昌的背影定了一會兒,還是轉過來,緊皺著眉說,「你基礎怎麼這麼。。。」
這麼差,這麼弱,這麼讓人不敢相信。都是一樣,讓人唾棄的答案。
謝立知他的意思,但不知為何,特別不想被陶運昌瞧不起,就說,「爺就這麼寫,你管的著嗎。」
陶運昌抬眼看著他,擔憂的情緒已經退潮,取而代之的是無奈和漠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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