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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殺人妖 (第4/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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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隨性的大雜燴,不但髒而且亂。反倒是鐵瓦楞的房簷,制式統一,應該是官府統一發放的。

行至主街,他們遇到一支龐大的礦工隊伍。這些人穿著髒兮兮的粗布灰衣,頭戴鐵帽,肩扛鏟、鎬、钁等挖礦工具,還有人用車推著一些不知名的器械。從馬背上望去,行進的隊伍黑壓壓一片,像螞蟻搬家一般朝城門方向湧去。

見捕快帶著三人,礦工們紛紛避讓,嘴裡卻沒閒著。

有的斜眼瞥著塗莉,戲謔對旁人說:“你看那娘們,白嫩得能掐出水…”

有的猜測蕪央和金石的身份:“這黑大個,一看就是狠人…”另一個卻說:“那個白衣少年應該是大地方來的,…”

有的疑惑,“捕快帶人,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你小點聲…”

亂七八糟,沒句正經。蕪央耳朵尖,聽見兩句完整的。說話的是名中年壯漢:“新來的蘇府執,不是取消加班了嗎?”

他身旁的駝背黑瘦子說:“估計是上面又加派了生產任務,不知道晚上得幹到幾點?我那婆娘晚上發麵蒸饅頭,燉黃豆,還能加點肉,要是下班早,去我家喝兩杯?”

“那敢情好,上次的酒還剩下半壇,到時候我帶過去。”壯漢答道。

待礦工隊伍遠去,喧鬧聲消失。蕪央問小捕快:“他們為何這麼早上工?”

“回大人,小的不知。”小捕快陰陽怪氣地答。

金石急忙在一旁相勸,小捕快卻一本正經地說:“我真不知道,此地礦工歸坤建司開山府管理,並不歸縣衙。坤建司開山府和離煉司鍛造府,都在杞縣設有分府,分別管理鐵礦開採和煉製,縣衙只負責運送,無權利過問兩府的事。”

原來如此,杞縣守著搖錢樹,卻只能看不能摸。蕪央心想,怪不得這麼髒,估計連拾掇環境的錢都拿不出來。

蘇府的紅門和院牆雖然高大,也和百姓的院牆一般髒汙,門楣上寫著‘蘇府’二字的匾額倒是嶄新醒目。

三人隨小捕快穿過前院,來到主院。院內花壇旁,兩名衙役看押著一群人,低頭垂手擠作一團,看穿著應該是蘇府的丫鬟和家丁。花壇裡,栽種的尋常花草修剪得整齊。

主院內分南北兩排房,論高度和裝飾,北房應為正房。此時,北房的高大紅木門向內洞開,兩名捕快分列兩側。蕪央三人徑直入北房,一名身穿虎頭官服的男子正等在裡面。

“在下是杞縣都頭姜陽。”此人說話中氣十足。

蕪央瞥見姜都頭手指關節粗大,兩手虎口生繭,想來是個練家子,不由得多端詳他幾眼。姜陽大概四十多歲,方形黑臉,下巴無贅肉,如刀削的斷眉下目光如炬。他鼻頭乾淨,牙齒潔白齊整,看來十分自律。他頭上正戴官帽嚴絲合縫,身著青黑色官服無一絲褶皺,和金石一樣是個極注重形象的人。但是,蕪央卻覺得他腰間的佩刀掛得極不自然,至於為什麼,蕪央也說不清楚。

帶路的捕快,對這位上司倒是十分恭敬。

三人向姜都頭一一自我介紹後,蕪央問:“屍首在何處?”

“跟我來。”姜都頭轉身瞬間,蕪央湧起一股說不出的熟悉感,可能是習武人之間的默契吧。

會客廳兼具書房,裡面擺著幾張紅木桌椅,放著幾個樣式普通的花瓶。兩側的書架,堆滿橫七豎八的書籍,還有幾本已經翻開。掀開右邊小門的布簾就是臥室,空間不大,只有一張方桌,兩個黃木櫃等簡單陳設。中間一張雕花的黃木床上躺著兩具屍體,身穿白色貼身裡衣,脖頸處流出的鮮血,把綠色被褥染成詭異的藍色。

不用說,這就是副府執蘇虧嘆夫婦了。倆人相對而臥,一隻手交握在一起,蘇虧嘆的雙腿懸在床外,身體向右扭轉倒在床上,看樣子是死前掙扎著坐起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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