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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在矛盾的苦惱中徘徊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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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雖說好奇,但她也不願開口向張夢陽詢問,只得把心頭上的這份好奇強行按捺下去,冷起臉色來對他說道:

“你少要給我嬉皮笑臉的,我給你說了這麼一大通話,就是想要告訴你,我生是先夫的人,死是先夫的鬼,既然已經國破家亡,我已經是定意要在先夫的陵寢之旁了此殘生的了,不欲任何人前來打擾。所以,你還自認為是我的臣子的話,就遠遠地離開我,這一生之中,我是再不想見任何人之面了。”

張夢陽聽她說“生是先夫的人,死是先夫的鬼”,心頭上立時便湧起一團老大的醋意,心想:“你那先夫再好,你嫁他之時也都已是五十多歲的糟老頭子了,能好到哪兒去?”

張夢陽按捺住心頭的酸楚,口氣堅決地說道:“太后這麼說,那是想要趕我走了,可是君臣名分既定,那是再過一千年一萬年也更改不了的。太后想要一個人隱居在先皇的山陵之旁,讓我這個做臣子的豈能放心得下?微臣斗膽請求太后,允許微臣一生侍駕於太后的左右,護佑太后的安危,以全微臣對太后的一番拳拳忠誠之念。”

蕭太后冷笑道:“談什麼君臣之義,說什麼赤誠之心,想要一生侍駕於我的左右,難道你的心中能放得下鶯珠麼?”

這句話剛一出口,蕭太后登時便覺不妥,因為這句話給人聽在耳中,怎麼聽都會覺得有一種情人間的爭風吃醋的味道含在裡邊,既不像是一個太后對臣下的質詢,更不像是一個姨娘面對外甥女的情郎該有的心態。

只聽張夢陽依舊直挺挺地跪在那裡說道:“鶯珠我是捨不得的,太后也是我捨不得的,你兩個於我而言,都是我心中的摯愛,太后難道果真不明白麼?”

“大膽!”蕭太后嬌斥一聲,抬起手來果斷地抽了他一個嘴巴,說道:“再敢跟我沒大沒小的胡言亂語,看我敢不敢一下削了你的腦袋。”

張夢陽的心中本來就覺得委屈,現在再次被她甩手抽了個嘴巴,淚水頓時在眼眶中盈滿,隨即又順著臉頰滾落而下,口中哽咽著說道:“太后要打,就儘管打死我吧,我對太后的忠心,天日可鑑!”

蕭太后冷哼了一聲道:“你既這麼說,那我說過的任何話,你都自是肯聽的了!”

張夢陽抬起袖子來擦了把眼淚,斬釘截鐵地說:“那是當然,就算太后令我上刀山下油鍋,我都會連眉毛都毫不皺一下,就是太后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會想盡辦法兒地給你摘。”

本來聽他說“上刀山下油鍋”什麼的,蕭太后還不覺得如何,可聽了他的最後一句,立即便秀眉緊蹙,芳心深處又再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在偷偷地佔自己便宜。

其實,在蕭太后的內心深處,對張夢陽本已經是頗多好感的,雖然她時常地提醒自己這個人是鶯珠的情郎,但她卻又無法徹底地忍下心來,在深心裡疏遠他,厭棄他。

在鴛鴦泊的許多時日裡,每當看到或者想到張夢陽其人,她都會在這種矛盾的苦惱中,迷茫徘徊不定,直到金兵襲破了她的鴛鴦泊大營,藏匿在她深心之處的復國中興之夢徹底無望,她自覺無顏見大遼列代先皇於地下,更覺得愧對崩逝已久的先夫天錫皇帝耶律淳的在天之靈。

在這樣的傷痛中,蕭太后心灰意冷,覺得世間的一切,都不過是過眼煙雲,殊不值得留戀。同時她也覺得自己心中對張夢陽的那一縷朦朦朧朧的情愫,既談不上什麼光明正大,更是對先夫天錫皇帝耶律淳的一種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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