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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天壤之別的差距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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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文字是他早已經讀熟了的,此番乍見之下,如同在他鄉遇故知的一般,倍感親切,遂由“李佑言於李愬曰”一句讀下,中間有未曾被入選進課文的陌生句子便整行整段地跳過去,一直看到“以檻車送元濟詣京師”止。

這段文字本就不多,一會兒便讀完了。轉過身來又朝書架上瞅了瞅,覺得其餘的書能夠看得懂的不多,就只好回過頭來,再把“李愬雪夜入蔡州”一段重讀了一遍。

過了晌午,外面門上鎖鑰響動,梅香給他送了酒飯進來。張夢陽與她說笑了幾句,讓她坐下來陪自己一起用飯,梅香說娘娘在和其他房裡的阿姨們宴席,她還得過去伺候。張夢陽聽她如此說,便也沒再留她,由她把門關上,重新上了鎖,一徑去了。

張夢陽獨自在屋裡自斟自飲,耳聽著樓下屋裡隱約傳來的咿咿呀呀的彈唱之聲,倒也自得其樂。

直到下午四五點鐘的時候,方才見李師師回來。張夢陽見她細膩的臉頰之上豔若春桃,就知她已經喝了不少的酒了。

李師師進得房來,把門從裡邊拴上了,回過身來笑著說道:“和一眾姐妹們許久不見,不知不覺間便多吃了幾杯,這可把你怠慢得狠了,你一定在生我氣了吧。”

張夢陽趕忙站起來答道:“娘子說的哪裡話來,咱這屋子裡暖暖和和的,比之我們苦寒之地的地窨子還溫暖得多,我在這裡待得都要樂不思蜀了,還怎麼敢生你氣。喝喝酒,看看書,我這一朝可過得自在地很呢。”

李師師問:“是麼,你看的什麼書?”

張夢陽答道:“李愬雪夜入蔡州”。

李師師一怔,似乎沒聽清楚:“嗯?”

張夢陽笑道:“哦……是那個……《資治通鑑》。”

李師師點頭道:“那是司馬溫公的大作了,你們男人家都喜歡看那個,我卻覺得味同嚼蠟,乏味得緊。只是陛下常來此處,梁師成太傅便命人從內府搬了一套來,和一些經史書籍一塊兒擱在了這裡。”

張夢陽貌似吃驚且恭敬地說道:“哦,原來這是皇帝的御用之物,娘子怎麼不早說?我這可真是該死罪過了,假如陛下知道,就算不會被殺頭,想來也是得被打板子的了。”

李師師“呸”了一聲,說:“瞧你那假模假式的樣兒,要是真的這麼膽小,當初你怎麼敢明目張膽地到這御香樓裡來,還要點名見我?現在又怎麼敢買通了艮嶽宮中的侍衛,冒著偌大的風險來偷偷地與我相會?”

張夢陽暗想:“你懂什麼,那都是被戴宗那廝給逼的。”他輕咳了一聲,笑著答道:“娘子這麼說,那是對我忒不瞭解了。為了見娘子一面,我杯魯甘冒殺頭之險也在所不惜,為了看一本破書,即使是挨一頓訓斥我也嫌是無辜多餘的呢。”

李師師過來在他身上輕打了一下說:“說這話可就真的該打了,這部通鑑乃是經司馬溫公花費二十餘年嘔心瀝血而成,陛下曾說,古今述史詳實切要之書,無出此書之右者。

且內府雕版既成,只刻印了這麼百十來部,主要還是用以下賜功高勞苦的臣工,尋常的公卿貴戚和封疆大吏們,即使是花重金都求購不到呢。

這書,比之我這不值錢的身子可是珍貴百倍不止呢。你這傢伙居然說它是破書,可真是玉石不分了。”

張夢陽笑道:“聽娘子這麼一說,說他是破書還真正冤枉了它呢。雖然它凝聚著溫公幾十年的心血,價值連城,但在我這目光短淺的傢伙看來,也不過就是一堆廢紙罷了,和你這傾國傾城的溫香軟玉相比,那可是天壤之別的差距。”

李師師嘻嘻一笑,道:“好一張猴嘴,慣會油嘴滑舌的哄人喜歡。要是陛下也能有你這麼一張好嘴呀,那可真要把人給愛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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