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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章 優哉遊哉,逍遙自在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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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有岸芷汀蘭,郁郁青青。

這裡雖沒有長煙一空,皓月千里的萬千氣象,但在清晨傍晚,水面上也一樣的浮光躍金,漁歌互答,頗能領略到些桃園世界裡所獨有的煙火氣。

接連幾日,張夢陽都在這小船之上,由李師師和暖兒陪伴著悠閒度日,優哉遊哉,逍遙自在。行功打坐之餘,便偶爾釣釣魚,唱唱歌,心夜來潮之時,也會把李師師或暖兒拉過來摟摟抱抱,捏捏掐掐,嘻嘻哈哈地猥褻一番,小日子過得說不出的舒爽愜意。

有一次酒足飯飽之後,張夢陽屈肘做枕地躺在船頭的甲板之上,翹著二郎腿,手拿著一根魚刺剔著牙縫,閒極無聊地望著天邊的落日緩緩地西下,有口無心地說了一句:“此情此景,寵辱皆忘,要是能得師師在這舟中撫琴一曲,清音入耳,洗滌心肺,那可更加地妙不可言了。”

誰知他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暖兒和李師師都把他這話記在了心裡,兩個人便私下裡商量,由李師師褪下了皓腕上的一隻藍寶石祥雲玲瓏鐲來,交給暖兒拿到市鎮上的當鋪當了,換成銀兩去買一張差不多的瑤琴回來。

即便是張夢陽不說,李師師每天在這碧波之上悠悠盪盪地無所事事,看著水面上的飛鳥上下來去,盯著漁公漁婆撐著魚划子偶爾出沒在碧波蘆葦之間,迎著月之東昇,送著日之西落,且身邊更有著心儀的良人作伴,心裡也略有些耐不住技癢,想要藉助琴聲一抒胸臆。

還好,張夢陽今日有口無心地提起了這茬兒來,李師師便也就順水推舟地央求暖兒替自己把這事兒辦了,雖說自己的這隻玲瓏鐲價值連城,在這附近的市鎮裡未必能當得出好價錢來,但這些年經她手花出去的銀錢如淌海水相似,這隻小小的鐲兒雖說貴重,在她而言也不怎麼看在眼裡。

如今相公想要聽琴,她也只希望這隻鐲兒能換回一張像點樣子的瑤琴來,能夠讓她為相公茶餘酒後調弄宮商,排遣閒情,也便心滿意足,別無他求了。

暖兒受她之託,也果然把事情辦得極其圓滿,不上半天的功夫,就捧回了一張頗有成色的七絃琴來。

李師師乃是鑑別絲竹管絃的箇中高手,搭眼一看,便知道這琴雖算不上絕品、妙品,可放在尋常的歌樓舞館之中,也稱得上是成色優等的不二之選。

她把自己那蔥白也似的纖纖玉指,在琴絃之上輕輕撫弄了一過,其聲叮咚,如玉珠落盤般清爽悅耳,又如雨落春澗一般朦朧幽遠,頓時讓人的聽覺為之一新。

從那一刻開始,張夢陽可就真的是掉進蜜罐裡了,除卻行功打坐,低斟淺酌,享用暖兒或買來或親自動手烹飪的佳餚而外,還時常能耳聽到李師師的輕彈雅奏。

李師師的確是這個時代裡當之無愧的藝術大師,她總能根據碧波中靜影沉璧,金光映水,飛鳥翱翔,錦鱗游泳,或者根據天日的陰晴,風浪的急緩,陽光或月色的濃淡,甚至根據張夢陽心境的起伏,輕舒玉指,鳴奏出恰如其時,恰如其分的樂章來。

有時候是《平湖秋月》,有時候是《寒鴉戲水》,有時候是《平沙落雁》,有時候是《霓裳羽衣》,還有的時候是《鳥投林》、《昭君怨》、《鳳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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