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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隱藏在聖所門前的撒旦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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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判斷來看,這根發炎的闌尾應該被盲腸的漿膜層包繞在了內部。我已經用手指判斷過了,此處確實和普通盲腸腸壁組織不同,很有可能就是闌尾。”

下決心需要反覆考慮,也需要莫大的勇氣,但真到了手上實操的時候卻只需短短數秒。

敞開的腹腔兩側站著的是兩位炙手可熱的外科醫生,相互之間的配合也比第一臺腹股溝疝修復術時默契了許多。卡維用手指繃緊盲腸腸壁,尹格納茨的鑷子夾中一處漿膜,刀尖一挑,手指鈍性分離,很快就看到了嵌入在其中的澹紅色闌尾。

“是闌尾,諸位,我敢斷言,這就是神父大人的闌尾!”

尹格納茨慶幸自己聽了卡維的意見,快速分離剩下的漿膜,將闌尾的根部慢慢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這無疑是外科界的重大發現。”

“奧地利外科學界終於有自己的東西了?!”

“國王當初興資建立的外科研究院,花了那麼多錢,研究了那麼多年,結果呢?”

“結果除了現任院長繼承下來的整形外科,腹腔手術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尹格納茨教授還是敢於做事的,瓦雷拉先生的評論還是太武斷了。當初第一臺麻醉手術不就是他做的麼,反而是前外科學院院長,他的父親大人在當時橫加阻攔吧。”【1】

一時間的成功能埋葬掉絕大多數的錯誤,至少在這些觀眾的眼裡,尹格納茨還是奧地利的外科傳奇。

他也有過和其父親相似的言論,認為麻醉可有可無,不僅會阻礙自己觀察病人手術中的情況,還有殺死病人的可能性。但出於一些輿論和學術上的壓力,他還是做了全奧地利首例麻醉手術。

誰都逃不過真香定律,就連頂尖外科醫生也不例外。

相比起來,錯過昨晚的剖宮產反而促成了卡維的崛起,終究只是件小事罷了。

然而,類似於“尹格納茨依然偉大”的論調才出現沒多久,手術的程序又給所有人的頭頂澆去了一盆冷水:“神父大人的闌尾太長了......”

尹格納茨沿著切口向上做分離,希望將藏在盲腸內的闌尾一併提拉出來。

可惜闌尾和盲腸貼合緊密,漿膜層死死壓著闌尾。它們就像是一種共生關係,互相緊抱在一起,沿著切口方向一直向上延伸。

如果事情出現在現代,恐怕主刀會毫不猶豫地再一次延長切口。畢竟最麻煩的闌尾都已經找到了,沒可能功虧一簣地去關腹。【2】

但在19世紀,手術進行時間越長就會遇到越多的阻力。

自己的名聲、第二天的報紙、臺上觀眾的反應、毫無模板的手術過程都會給主刀們帶來無盡的壓力。在那個放棄不算醫療事故的年代,關腹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但至少能讓人放下重擔,得以喘息。

畢竟想要繼續手術不是在原有基礎上繼續,而是需要擴大切口,繼續遊離盲腸甚至向上到升結腸的位置。

手術劇場內的蠟臺吊燈和手提油燈將手術區域照得燈火通明,但在切口內部,神父的右上腹,卻是一片黑暗。沒有穩定的麻醉,沒有急救措施,沒有卡維的上帝視角,繼續擴大切口,風險就會成指數級增加。

“老師,現在的切口有12cm,已經是極限了,恐怕全奧地利也找不出幾例如此大切口的腹腔手術。”赫曼冷不丁提了一句,“如果再延長切口,那就是17cm了。”

“17cm......”

就算已經經歷過數千臺手術的卡維,也知道手術的兇險,但他考慮的還要更全面一些。

乙醚麻醉雖然聽上去簡單,聞一聞就能昏昏入睡,但其實對麻醉劑量的把握卻是個相當複雜的技術活。一旦劑量超過閾值,乙醚就會抑制呼吸中樞,打掉病人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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