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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祭亡靈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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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死的第二天,溫鳴謙一早就出了門。

她來到無求庵,這裡依舊清淨異常。

老住持已與兩個月前圓寂,如今的住持法名慧空,四十上下,是老主持的徒弟,溫鳴謙早年就同她相識。

“慧空師太,我有幾位故人的靈位想供奉在咱們這裡,不知可行麼?”溫鳴謙問。

“不知是施主的什麼人?”慧空問。

“是自幼跟在我身邊的丫鬟,”溫鳴謙說,“這麼多年,我也未能給她們的靈位安置個妥當去處,心中頗有不安。”

“施主既然有心,蔽寺自然願意成人之美。”慧空道,“這裡有專門供奉靈位的佛堂,每日都有僧尼打掃,燒香供奉,施主儘管放心。”

“如此便多謝了,香資我會逐月奉上,勞請住持安排幾位師父,先做上幾天超度法事,也算是了卻我一樁心願了。”溫鳴謙又說。

“好說,好說。”慧空道,“不知靈位在哪裡?先請進佛堂裡去吧!”

又打發了個小尼姑,讓她帶著溫鳴謙過去。

京中的各個寺廟都可以寄放靈位,溫鳴謙之所以選在無求庵,並不是貪圖這裡香資便宜,只是覺得這裡清淨,少為世俗沾染。

溫鳴謙親手將阿壽和阿慧的靈牌擺到了香案上,桑珥取過香來,對小尼姑說:“請小師父先到別處去忙吧!我家夫人要祭奠一番。”

小尼姑轉身去了,桑珥也隨後跨步出來,將禪室的門關上,自己走到臺階下等著。

溫鳴謙上了香,跪在蒲團上,張了張嘴,卻是一個字也發不出,眼淚如斷線珠,一顆顆直砸下來,落在衣襟和蒲團上,碎裂晶瑩。

人前的端莊穩重,冷靜剋制,此刻全都隱去。

七年忍辱負重換來的清白昭雪,欣喜之情微乎其微,更多的是辛酸感慨。

汙名可以洗清,壞人也有了報應。

可那些死去的人呢?是無論如何也回不來了。

這麼多年,她的冤屈與痛苦無處傾訴,早習慣了把一切都藏在心裡。如今哪怕得大仇得報,卻也找不出合適的話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唯有眼淚,彷彿永遠也流不盡。

大概是因為自從她將宮長安抱在懷裡就再也沒哭過,這七年積攢的眼淚太多了,如今恰好有正當的理由可以哭一場。

溫鳴謙任由眼淚肆意縱橫,可是卻沒發出絲毫的哭聲。

她就那麼直挺挺地跪在那裡,淚雨滂沱,打溼了衣襟。

過了許久,她方才站起身,慢慢拿出手帕來,擦乾臉上的淚。

末了,伸出手去,在供桌上放下一把桂花糖。

桑珥聽見禪房的門開了,急忙起身迎上去。

“阿孃,”她見溫鳴謙這樣子就知道必然是狠狠哭過了,不由心疼得遞上自己的手帕,“哭一哭也好,心裡能舒服些。”

“跟寺裡的人說一說,找間屋子,我換換衣裳吧。”溫鳴謙說,“這樣子沒法出去見人了。”

“阿孃,你先坐在這裡,我這就去問。”桑珥急急忙忙去了。

等溫鳴謙換好衣裳,又重新洗了臉上了妝。

“阿孃真美,”桑珥看著溫鳴謙,眼裡彷彿堆著星星,“宮詡那老匹夫如何配得上你?!”

桑珥在宮詡面前總是裝作乖巧天真的樣子,並且對宮詡也是有意的顯出尊敬有加來。

實則她在心裡只把宮詡看做狗屎一般,這個豬狗不如的男人,該被沉塘才是。

“這話只在我面前說說也就是了。”溫鳴謙提醒她,“在宮家可千萬要謹言慎行。”

“我知道的,阿孃。只是心裡實在氣不過,宋秀蓮雖然可惡,可宮詡的罪責其實與她相當。只可惜他託生成了男人,這個世道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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