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竹馬 (第2/2頁)
了?”
於在野在他面前坐下了,無奈地笑了一下,全然沒有在手機上的冷漠態度,像往常一樣,親暱地嗔怪道:“毛毛躁躁的。”而後十分順手地敲了一下他腦袋,“不是說了嗎?叫哥就叫哥,野字去掉,聽起來像在罵人。”
“哈哈。”喬木笑,“我自己的哥哥不是什麼好東西,那麼稱呼你才像是罵人呢。”
於在野和喬木是在老院裡一起玩大的,是外婆住的地方房東家的孩子,今年已經大二了,學校不在京市。
當年喬木還不是喬木的時候他們就認識了,在喬月兒接受住院治療後,喬木就成了一個誰都不願意要的累贅。舅舅家已經有三個孩子了,根本無力負擔喬木的生活。是喬月兒最後拿出了一份很久之前的親子鑑定報告,把喬木送到了顧城的面前。
喬木的外婆實在不放心他一個人在京市,不顧兒子的反對,在幾個月後來到京市租了個只能用公共衛生間的老破小房間安頓了下來。從顧家到那裡只需要不到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喬木每個週末都會回去一趟。
於在野就是他在那個逼仄小地方里唯一的朋友。
顧家把喬木接回家,沒過多久就把他名字裡愛慕的慕字改成了木頭的木。
因為礙眼,改了名字,卻吝惜於施捨給他一個姓氏。
於在野沒有回答喬木那個“怎麼回來了”的問題,而是在這簡短的對話裡發現了喬木的異樣,視線從喬木的膝蓋處移到臉上,“又受傷了?”
“沒事。”喬木笑,一點都不在意,“要喝點什麼?我請客!”
“他又打你了?”於在野把問題拉了回來,明顯可見的不悅。
“不是他,我們最近相安無事很長時間了,哪能一直打架啊。”
這話說得是真,但礙於顧栩言的“前科”,於在野並不相信。
私生子寄人籬下被人家正妻的兒子每天毆打這種劇本太慘了,喬木不想被於在野誤會,於是便半真半假地交代了。簡而言之就一句話,在學校和同學打架打的。於在野看著他,憂心忡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交代到一半,一張紙巾被遞到喬木手邊,喬木就笑,笑嘻嘻地接過來擦了擦嘴角的冰激凌。
天熱,這東西融化的速度太快。
於在野很會照顧人,以前一些小的磕碰他也會給喬木處理得很好。雖然每次臉都很臭,但卻一次又一次原諒喬木的莽撞,幫他擦上碘伏,撒上藥粉,包紮然後從兜裡掏出來糖,塞到喬木的嘴裡。
看著喬木的動作,於在野輕輕地嘆了口氣,把他手裡已經融化的冰激凌拿過來,放到一旁的一次性塑膠杯子裡。然後拉過那隻沾了些白色液體的手,輕輕擦著喬木的掌心和指縫。
手是熱的,心也是。喬木一直沒有說,他根本捨不得於在野去外地上學。
“該學會照顧自己了。”於在野無奈道。
“嗯。”喬木敷衍應答。
於在野抬起頭,隱隱有責怪的意思,“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你今年幾歲了?還學不乖嗎?要不是我這次回來,是不是就發現不了這件事情了?”他把喬木的袖口往上推了推,不可避免地發現了些青紫的地方,手腕上還有淺淡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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