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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決裂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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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顧栩言推開急診室大門時,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刺鼻而冰冷。冷色調的燈光映在瓷磚地板上,反射出一片蒼白。護士正忙著登記病例,來來往往的人群像一個混亂的漩渦。

他的腳步有一瞬的踉蹌,幾乎是衝到護士臺前,聲音沙啞而急促:“喬木,車禍送來的,在哪個病房?”

護士抬頭看他一眼:“剛做完檢查,應該在急診觀察室。”

顧栩言沒有再聽多餘的解釋,轉身邁開步子,往觀察室跑去。每一步都是麻木的,像是被困在一個無聲的夢魘裡,所有的感官都鈍化了,只有心跳還在狂亂地撞擊著胸腔。

推開觀察室的門,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喬木。額頭纏著紗布,手腕吊著石膏,安靜得不像話。

幾道擦傷橫亙在他瘦削的臉上,像幾筆凌亂的刀痕。那雙常常帶著些許狡黠笑意的眼睛此刻緊閉,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顧栩言走在床邊,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心裡像被利刃割開,疼得發麻。

他靠近喬木,緩緩在床邊坐下,椅子發出輕微的吱呀聲。想說句話,卻連他的名字都叫不出,喉頭哽咽,只能發出一些毫無意義的喘息。

顧栩言忍著淚,垂眸,小心翼翼地握住喬木身側的手。

——冰冷而柔軟,早已沒有了平日的溫度。

幾根管子連在喬木的身體上,檢測儀發出滴滴的跳動聲,起伏尚且在正常的範圍內。

感覺到手心之中尚且溫熱的觸感,顧栩言才有一種劫後重生之感,血液緩緩流動,在掌心處回溫。

好像一切關於生命的律動,都和另一個心跳息息相關,無法割捨。

顧栩言哽咽了一聲,手指微微用力,將那隻虛弱的手握住。半晌才開了口,“一點都不聽話……”

沒過多久,顧栩言分不清時間的流逝了,顧城在某個時間點從外面匆匆趕來,和他說話。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騷動。

顧栩言走出病房,看到肇事司機正被兩個交警押著,臉上毫無悔意。那張臉他一眼就認了出來——嚴文復的私人保鏢。

顧栩言的目光驟然冰冷,像一把利刃。他一步步走過去,聲音低得可怕:“是你?”

司機訥訥了一聲,避開他的目光:“小少爺,我只是奉命行事。”

顧栩言瞳孔一縮,攥緊拳頭,強忍著將他當場打倒的衝動。“誰的命令?”他冷聲質問。

司機微微抬了眼,露出一抹歉意:“您心裡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嗎?”

“嗯,好。”顧栩言笑了笑,“很好。”

他片刻都未曾逗留轉身便走,毫不猶豫地撥通了嚴文復的電話,但對方結束通話得乾脆利落。

他沒有再打第二遍,而是抓起車鑰匙,神色如冰。

暮色籠罩著城市,但顧栩言眼前只剩下怒火。他一路疾馳,風聲和發動機的轟鳴在耳邊呼嘯,面上一片冷靜,心中卻翻騰著狂風巨浪。

車子一路開到嚴家主樓之前,在入戶門前急停,輪胎擦地發出刺耳的尖響。顧栩言推開車門,大步走進嚴家的大門。

守衛攔住了他:“顧少,少爺正在休息——”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顧栩言一把推開。

“讓開。”聲音冷得像冬夜的冰霜,不容拒絕。

嚴文復坐在客廳裡,手裡端著一杯紅酒,顯然已經在等他。見顧栩言闖進來,他似笑非笑地抬眼:“阿言,好久不見。”

顧栩言的腳步在門口一頓,隨即一步步逼近。他的眼神冰冷而凜冽,刀一般直指嚴文復的心臟。冷靜的表象下,怒火滔天。

“是你指使的嗎?”他的嗓音低啞,帶著不可置疑的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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