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算盤聲聲耳欲聾 (第2/2頁)

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口中唸唸有詞，時不時還會憤憤然的啐一口。

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高小芳自言自語道：“這傻大個，算他眼光好，沒想到還能看出來，看得見摸不著，饞死他！”

當時在房門前，退後側身的動作，高小芳真的是在展示自己經過時光洗禮，歲月沉澱的曼妙身軀，誘惑一下朱高猛，本想暗中挑逗，讓他對“小芳”下手再激烈些，看個大樂子，不曾想他竟然看出來了，還直接出聲點破，真是感到羞恥。

不過高小芳多年老鴇生涯，已經完全不會在意了，大概。

不過經過最初的羞澀，現在閒暇時再思考一番，也不難猜到，這獻祭腦子換來了強壯的身體的傻大個，打的究竟是什麼如意算盤。

十多年前，高小芳正值青春年華，尚且不足雙十之際，已是這方圓百里名聲最大的美人，其擁躉中最瘋狂的幾人，甚至散盡萬貫家財，只為見她一面。

奇珍異寶和璧隋珠，不知多少寶物攜帶著贈送者的期盼而來，聚集到一起，只為吸引到她的目光，得以一親芳澤。

其中甚至有人自稱得道真仙，拿著號稱可得長生的秘籍功法，一邊說著可以收她為徒，賜她長生，一邊用色眯眯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惹的高小芳渾身發毛。

不過他們總是想不到，或者說不想去思考，自己這樣的貨色都能踏上仙途，或是有些奇遇，那這至少方圓百里內，號稱最美的美人，會沒有修士保護呢？當時的青樓老闆，可還指著她賺更多的銀子呢。

他們的下場，往往不太能播。

而朱高猛，當時的朱大壯，也是其中之一，不過他並沒有什麼錢財，也只能遠遠的望著，想見識見識這萬人簇擁的大美人，到底是什麼樣子。

雖然當時的朱高猛也就高點壯點，高小芳肯定對他沒什麼印象，畢竟人那麼多，但是她對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他這年紀往那一放，而且還是從小就生活在這裡的，那不可能沒見過高小芳的巔峰。

當時啥也沒有隻能眼饞，現在對已成老鴇的小芳賊心不死，這算初心不改？還是圓自己過去的夢？

高小芳忙碌的動作終於停下，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喃喃自語道：“明明已經畫了如此誇張的妝容，還在身上塞了不少的破布，其他人都敬而遠之，感嘆著歲月無情催人老，絕色已逝不復存，怎麼還能有人說出這種話。”

此時鏡旁堆放著許多雜亂的衣物，而鏡中出現的人影，身材略顯豐滿，看得出是在有意維持著身材，身上雖然已有歲月留下的痕跡，卻不曾帶走什麼，反而為她增添了幾分韻味，更顯誘人。

臉上誇張的妝容全部褪下，之前的臉上得足有一斤胭脂，與現在相比差別之大，彷彿揭下一層人皮面具，朱唇皓齒秀眉微蹙，類似青青的狐媚眼，卻更加成熟嫵媚。

現在的高小芳，並不是展現在外人眼中，身材發福走形，要用誇張的妝容遮掩年老色衰的臉龐，腦中只有金錢利益的諂媚老鴇。

而是風韻猶存的成熟美婦，如此看來，歲月並不無情，也從不敗美人，反而對她們偏愛有加，會主動成為她們彰顯魅力的工具，令其在每個階段，都會展現出不同的美。

“他肯定沒看出我的偽裝，他沒那個腦子，說不定，就是想透過我，來實現逛窯子不給錢，呸！真是頭腦簡單的白痴。”

高小芳看著鏡中自己的身影，欣賞了一番後，又將大量布匹塞入衣中，胭脂不要錢一般塗抹到臉上，又變回了展現在眾人面前的老鴇形象。

離開房間，慢慢走向了人聲嘈雜的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