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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分配。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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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之際,朱由校吟誦蘇軾佳句:“江上冰消岸草青,三三五五踏青行。”

徐婉兒不甘示弱,續其後句,才女之風盡顯。

朱由校雖心中無奈,仍贊其才情。

朱由校輕撫額際,心中暗忖,是否對那蘿莉過於寵溺,以至於今日歸途,恐又將惹得她淚眼婆娑。

眼觀皇上與皇后吟詩作對,情意綿綿,周應秋與孫如遊交換一眼,默契地選擇了置身事外。

大明之風,非外界所傳那般嚴苛禮教,反而在西洋異教與上帝觀念的滲透下,思想漸趨開放。

憶往昔,李贄這位七旬思想家,以王陽明心學為基,敢於挑戰程朱理學之桎梏,力倡功利,尊女倡婚自由,更顛覆傳統,贊秦皇為千古一帝,譽武后為“聖後”,其行徑驚世駭俗,無所不為。講壇之上,僧俗婦農,無分貴賤,皆慕名而來,儒釋道三教並蓄,盡顯真我風采。

李贄之引領,大明步入思辨之潮,雖最終或成亡國之隱憂,然周應秋與孫如遊二人,對此尚矇在鼓裡。

見皇上皇后手牽手,恩愛有加,周、孫二人暗自揣測,應無神宗與王皇后那般金印焚燬、多年未補之憾事重演。

朱由校渾然不知身後大臣心思,若知,定以杖責之,笑罵其多管閒事。

忽見異物,遂令挖掘,太監們遵旨行事,不久便捧土而歸,土中蟲卵密佈,令人毛骨悚然。

“二位愛卿,可知此為何物?”

朱由校笑問,周、孫面面相覷,心中生畏,密集之狀,實難言喻。

“夫君。”二女見狀,緊貼皇帝,朱由校輕撫其背,以示安慰。

周、孫雖非田舍郎,卻也未曾親歷農耕,面對此景,亦是手足無措。

孫尚書雖滿腹經綸,此刻亦啞口無言,對這田間異物,束手無策。

聞及帝王之語,孫如遊額間悄然滲出細密冷汗,然君命難違,他只得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回應:“此物疑為蟲豸之卵。”

“非止蟲卵矣。”

朱由校輕嘆,語帶決絕,其童年往事浮現心頭,“朕幼時嬉戲田埂,亦曾掘得此物,實為蝗蝻之卵。”

“蝗蝻?”

孫如遊面露訝異,“古語云‘腐草為螢’,卻未聞產卵之說。”

他雖心有驚懼,仍強自鎮定,引經據典:“臣聞蝗蟲孽生於廣袤大澤,如北直隸、山東之地,一旦河池枯竭,便成其溫床。”

“湖泊沼澤?”

朱由校微微搖頭,認可中透著深思。

乾旱之年,湖泊縮水,窪地裸露,正合蝗蟲繁衍之機。

世人常誤以為蝗由魚蝦化,實則不然,乃是蝗卵隨水退而現,待水漲則隱。

“非我華夏無智,實缺科學歸納之術。”

朱由校感慨道,“萬物之理,我輩皆知其表象,亦探其根源,唯憾未能系統總結,失之科學之法。”

為解孫如遊之惑,朱由校淡然吩咐:“卿若不信,可攜此土歸,孵化以驗。”

隨即轉向侍立一旁的太監,“取箱來,將此物移至西苑細觀。”

“遵旨。”

太監應聲而去,眾人聞言,無不汗毛倒豎,對皇帝此舉大感意外。

孫如遊更是急言相勸:“陛下,蝗蟲乃農田之害,豈可豢養?”

朱由校擺手笑道:“卿言差矣。蝗災所至,田園荒蕪,實為國之大敵。然‘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知其源,何以除之?朕此舉,實為防患未然,望卿速令農戶查探田地,勿使蝗患成災。”

言罷,他目光轉向劉時敏,下達新令:“速去安排。”

劉時敏領命而去,心中暗自思量,皇田若遭蝗災,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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