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世事如棋,局局新。 (第2/3頁)
令下如山倒,眾錦衣衛應聲而動,誰敢阻撓,立斬不赦!
許顯純新官上任,自有趨炎附勢者相隨。只見數人眼神交流,瞬間衝入人群,將汪文言強行帶出。
文官們目睹此景,無不膽寒,平日裡的唇槍舌劍,此刻皆化為烏有。
汪文言被押,猶如困獸,咆哮不已,深知此去詔獄,凶多吉少。
許顯純冷眼旁觀,又指向顧大章:
“打人者,一併帶走!”
顧大章聞言,嚇得褲襠溼透,跪地求饒,然錦衣衛鐵腕無情,瞬間將其制服。
許顯純環視四周,冷笑連連:
“錦衣衛,太祖遺制,天子親衛,辦案何須刑部多言?駱思恭之事,與我無關,我許顯純,可非善茬!”
言罷,揮刀入鞘,率眾離去,留下一眾東林黨人,包括內閣次輔劉一燝,眼睜睜看著汪文言、顧大章被押,心中五味雜陳。
一日之間,兩言官入獄,東林黨損失慘重。
汪文言之被捕,更是讓劉一燝如坐針氈,因其與汪文言關係密切,諸多隱秘之事,皆繫於此人。
他心中暗歎:“風雨欲來,恐有大變矣!”
………
翌日清晨,朱由校正沉浸於木藝雕琢之際,司禮監的宦官們悄無聲息地抬數箱而至。
“陛下,此乃匯聚眾臣之筆,共斥許顯純之惡行的奏疏。”
言罷,侍從輕啟箱蓋,精選之奏章躍然眼前,呈於龍案之上。
“許顯純竟至如斯田地,何以眾怒難平?”
朱由校棄手中木屑於地,隨手翻閱,多為都察院與六科郎所呈,字字泣血,控訴其暴虐無道,濫殺無辜。
面對這如山奏章,朱由校心生疑惑,一夜之隔,許顯純究竟何所作為?
然,錦衣衛之事,向來複雜微妙,有彈劾之聲,方顯聖上英明,不以為意。
反之,若無波瀾,反需憂慮其內部是否已固若金湯,需適時整頓。
於是,朱由校揮袖,將滿桌彈劾置之不理,轉而執筆,於紙上勾勒治國藍圖。
大明帝國,沉痾已久,非改弦更張,無以救亡圖存。
然改革之路,荊棘滿布,牽一髮而動全身,且祖宗之法,遺留難題重重,尤以開國太祖所遺之弊,難以填補。
後世帝王,歷經土木堡之變,更添畏懼之心,不敢輕舉妄動。
大明之舟,已至破曉前夜,非重鑄新舟,不足以揚帆遠航。
然舊舟未棄,新舟未就,財政困窘,內帑僅餘七百萬兩白銀,泰昌帝奢靡無度,月耗四百餘兩,令朱由校痛心疾首。
此時,亟需善賈之才,為朕理財,如昔日桑羊弘之流,以解燃眉之急。
然宦官掌舵,實非長久之計,需商賈巨擘,方能興利除弊。
談及抄家,實乃下策,晉商之例,足以警世。
晉商雖有私通建奴之嫌,卻亦為國家邊陲之經濟命脈,抄家易,穩定難,九邊之亂,恐由此起。
大明之現狀,猶如未來毛子,商賈巨擘,猶如寡頭,雖吸血於國,然去之則國更危矣。
朱由校沉思間,取閱徐光啟之《廵歷巳周實陳事勢兵情疏》。
文中所述,通州昌平兵馬凋零,實額與實存天壤之別,能戰之士,不過一二。
甲冑不全,兵刃鏽蝕,火器陳舊,令人觸目驚心。
朱由校閱後,面色鐵青,深知徐光啟或有誇大,然若有其半,則軍備之廢弛,已至危崖。
此情此景,堪比抗戰時之艱難,然大明之富庶,何以至此?
貪汙之風,盛行於朝,實乃太祖俸祿之薄所致。
官員生計維艱,貪腐成風,官商勾結,已成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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