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歷史 |

第十三章 學大郎對己發狠 (第2/3頁)

加入書籤

外,地上的那些人頭,已經被串好了串,有的竹竿便豎在了縣寺門前,有的竹竿豎在了縣街各處。看了眼剛才人頭擺放處,那些人頭留下的血跡,又看了眼豎在縣寺門前的那個竹竿上串著的十餘人頭,李善道不禁隨口問道:“大郎,這些人頭都是縣兵的人頭麼?”

“有的是。”徐世績隨便瞥了眼,回答說道。

李善道問道:“有的是?那剩下的?哦,是了,是本縣不肯降從的縣吏、豪強的人頭了!”

“有的是。”

兩個“有的是”,搞得李善道有點茫然了,問道:“大郎,莫不是還有其他甚麼人的人頭?”

“還有些是犯俺軍法的部曲的人頭。”徐世績停了下腳步,朝縣寺門邊的那個竹竿上,改以仔細地望了兩望,指著其中一個人頭,說道,“二郎,這個劉三,你認識麼?”

李善道順著他手指觀之,見這個腦袋頭髮散亂,垂落遮面,透過頭髮的縫隙,依稀辨認出來,他在鳳凰島上時見過,確是姓劉,大名叫什麼不記得了,好像是一個隊正。

“這廝平時也算膽大,有些武勇,故俺任了他做隊正,卻不意俺走了眼,昨天攻城時,這廝非但約束不了他的部曲,還跟著他的部曲逃回,因被俺行軍法,當時便就斬了。為勵軍中士氣,今日俺遂令把他這等犯軍令之徒的人頭,盡懸竿上,示與全軍將士見之。”

李善道帶兵到今,還沒有殺過部曲,雖知慈不掌兵,可這時真的看到昔日之“同袍”,因犯軍法,而居然就成了今日竹竿上的一個人頭,他還是不由的,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泛將上來。

他記得,這個姓劉的,和鄭苟子的關係還不錯,——鄭苟子是徐世績的家僕,這個姓劉的同時又是鳳凰分寨的隊正,可以推料得出,他此前當是與徐世績也頗為親近的,而徐世績說殺就把他殺了。試問自己,如是換了自己是徐世績,又如是違反軍令,幹出像這姓劉的所幹的事情一樣的是秦敬嗣、王須達等,自己能不能像徐世績這樣,說殺就殺?

感情上,他覺得自己殺不了;理智上,他卻認為徐世績做得對。

帶兵,卻不僅是管束新卒上,還需要他不斷的學習;即便是統帶老卒上,也還需要他學習!

徐世績的兵營紮在城西,出城不遠,便至營外。

才到營外,就見簡陋築成的營地的外柵角下,一夥人正圍著四五人,拳打腳踢,在邊罵邊打。

徐世績、李善道等都是騎馬。

見到此幕,徐世績勒馬停住,皺著眉頭,令劉胡兒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劉胡兒馳馬而往,不多時,策馬回來,向徐世績稟報:“郎君,是幾個逃兵被抓住了。”

李善道本尚在咬著牙,給自己發狠,若日後碰見類似如劉三的情況,無論犯者是誰,他心道:“‘民內畏重刑,則外輕敵’,此《尉繚子》之有教也!‘凡誅者所以明武也,殺一人而三軍震者,殺之。殺一人而萬人喜者,殺之。殺之貴大,賞之貴小,當殺而雖貴重必殺之,是刑上究也。賞及牛童馬圉者,是賞下流也。夫能刑上究賞下流,此將之武也,故人主重將’,這也是《尉繚子》之教!他媽的,《尉繚子》已經教得明明白白了,剛才我卻為何還為見到劉三的人頭吃驚?還為徐大郎殺了劉三而感到不是滋味?有道是,‘紙上談兵’,理論必須聯絡實際,如果只懂了理論,實際上做不到,老子豈不趙括之流了?這本《尉繚子》,老子豈不白下功夫讀了?以後碰到類似情況,不論犯者是誰,他媽的,老子當殺就殺!”

卻正發狠,耳聞得劉胡兒向徐世績的稟報,“逃兵”二字聽到,他登時收回了心神。

逃兵?

他不正為該怎麼管束新卒躊躇麼?雖是想到了幾個辦法,然亦正好,可先看看徐世績對待逃兵的處置辦法。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