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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千軍萬馬渡濟過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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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水北岸。

暮色籠罩遠近,官道被掩映在鬱郁的道邊樹下,兩邊一望無際的田中,金黃的麥浪起伏。

岸邊的土潮溼得發黑,一腳踩下去,凹陷一個坑,蘆葦叢生。

便在蘆葦、近處的麥田中,這時馬嘶不斷,旌旗如林,人頭攢湧,不知多少的戎裝將士,分成了幾個隊伍,絡繹地往前行著,到渡口邊,分別乘上撥給他們各隊的渡船,往對岸劃去。

將士們的戎裝以黃色為主,或與近處麥田的金黃麥浪混雜,或與白花花的蘆葦成鮮明的對比。

涼風從濟水上吹來,拂過蘆葦蕩,吹到不遠處的官道上。

整個渡水部隊的後邊,約兩裡多處,道邊樹的樹蔭下,眾多將校圍簇著一人,在議論軍事。

這人中人身高,身材壯實,穿著紫色的袍服,腰圍革帶,只從他壯實的身材、若似洪鐘的聲量看,應是個三十來歲,正在盛年的漢子,但當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卻能發現,儘管紅光滿面,他頷下的鬍鬚已然花白,髮髻被幞頭掩著,看不到,而鬢角也已有白髮,分明已不年輕。

此人正即是新從齊郡通守轉任滎陽通守,仍領著領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討捕大使軍職的張須陀。

他的年歲的確是已經不小了,他是北周保定四年生人,今年他五十二歲。

在他出生的那一年,天下尚是三足鼎立,西為北周,東為北齊,南為南朝陳,但於今,隋室已建三十五年,今之聖上楊廣在位,也已十有四年。

楊廣即位以今,前幾年,儘管因其徵高句麗、建東都、開運河等軍政諸措,海內已然騷動,好歹未有生亂,自大業七年,王薄造反到現在,卻五年之間,天下諸郡,反者如市!這五年中,原為齊郡丞、繼遷齊郡通守的張須陀,在河南道諸郡南征北戰,可謂是無歲不戰、無月不戰。河南道諸郡,真是賴有他在,到今為止,反者雖源源不斷,而隋室的政權才猶能苟存。

唯張須陀其家,雖自稱後漢司空張溫之後,實非系名族,不是出身於關隴的頭等門閥,故大業七年以來的五年中,他即便戰功赫赫,也被楊廣授給了“領河南道十二郡黜陟討捕大使”的行軍要職,他的實授官上,卻一直沒能得到高遷,最近任給他的新職,亦不過仍是“通守”。

“通守”,是楊廣新設的官職,位在郡太守之下、郡丞之上,主要負責軍事方面的事務。

張須陀其家不是將門,他的父親仕於北周,曾兩任縣令之職,他的祖父歷仕北魏、北周,嘗任北魏之中書舍人,北周之陝州刺史、三崤鎮守大使等職,但張須陀生性剛烈,天生勇略,卻是他自在文帝開皇年間出仕本朝至今,多數的時候都在和軍事打交道,先後在名將史萬歲、楊素等的帳下聽令進戰,到如今,經過擊敗王薄等戰,他威名遠震,早已也被論者號為名將。

望著夕陽下,數里外河邊渡口,整整齊齊,排以數列長隊,次第渡水的本軍主力帳下的萬餘將士,張須陀撫摸著鬍鬚,緩緩地回答賈務本剛才提出的問題,說道:“俺萬餘勁卒,養精蓄銳,今奉旨南下討賊,自宜當鼓勇急進,與賊主力決戰,一戰克勝,滎陽定矣;而反若延宕於小城之下,空耗士氣,虛度時日,錯過了戰機不提,再做進戰,亦將難再有破竹之勢。是故,俺見將軍既連日不克封丘,便令你即刻撤圍,來與俺合,咱們共渡濟水,南入滎陽!”

卻賈務本是剛率領本部,到達這裡不久,適才他所提之問,便是問張須陀為何令他撤圍。

張須陀話中,並無責備之意,賈務本聽到“連日不克封丘”,卻自有羞愧浮上。

一個徐世績、一個李善道,都遠不是大賊,比與王薄、盧明月這樣的巨賊,那簡直是差得太遠了,不可同日而語,天壤之別,而卻他率三千餘眾,攻戰三日,別說封丘縣城了,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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