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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學得將為一軍膽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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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當時是怎麼寬慰翟讓、化解翟讓此憂的。

李密當時說道:“盧明月雖敗,但對我軍其實有利。”

翟讓不解,問他說道:“盧明月一敗,王世充可能會北上,與洛陽等地兵合攻我興洛倉,這明明是對咱不利,蒲山公緣何反言對咱有利?”

“盧明月部四十餘萬眾,其雖敗也,其身雖死,其部部曲,王世充焉能盡得、盡殺?以俺料之,其部定然大多逃散。而下盧明月已死,則他的部曲還能逃到哪裡去?請明公試想之。”

翟讓說道:“蒲山公,你是說?”

“南陽郡離興洛倉很近,中間只隔了淯陽、襄城兩郡,明公先敗張須陀、繼下興洛倉,如今早已威名遠揚,便王、周、李等諸位頭領,哪個不是一地的豪傑?哪個不是馳騁州郡的英雄?也都趕來相投,襄舉明公共成大事,況乎盧明月之敗眾乎?此其一。

“人都是要吃飯的,數十萬潰眾,得多少糧食才夠他們吃用?非興洛倉之糧,不足以養彼等,此其二。兩者相合,故密敢言,盧明月部之此數十萬潰散之眾,他們一定、也只能來投附明公。——也許,這個時候,他們已在奔來興洛倉的途中了。

“明公,此數十萬眾固雖多烏合,然亦有從盧明月廝殺多年的悍卒,得了彼等投附,明公之威豈不越振?我瓦崗之眾,豈不越多?以此為資,莫說王世充部可能會北來,就是來了,何懼之有?”

翟讓聽出了李密最後這句話中,似含了別的一層意思,問道:“蒲山公,何為‘可能會北來’?”

“江都目前的形勢,並不樂觀。杜伏威、李子通、林士弘、左才相等部,在江都周邊攻城略地,所向披靡,並在上個月,杜伏威大破陳稜,乘勝破高郵,引兵據歷陽,自稱總管,以輔公祏為長史,分遣諸將徇屬縣,密聞之,其部所至,諸縣輒下,江淮間的群雄爭相附之。明公,這種‘江都危哉’的情形下,昏主難道會竟令王世充來攻我軍?而不調王世充急率部返江都?因密以為,王世充部實際上有很大的可能性,是不會來攻我軍,而是會被昏君調回的。”

這就是戰略眼光了。

不限於一地,而是能把視野放到全域性來看,從而再做出相應的“料敵”判斷。

李善道不僅清楚地記著李密的這番話,也還清楚地記著他說這番話時的神情。

坐在席上,對比翟讓的憂心忡忡,他鎮靜自若,言語溫聲,一抹微笑始終在他嘴邊。

即便知道李密最終的結局,對他此人,因他殺翟讓此事,與他後來降了唐又反唐的反覆此舉,李善道亦稱不上有多少的好感,但他那時冷靜理智的這通分析,配上他的這幅從容自如的神情,——特別是在翟讓慌亂的對比下,實事求是地說,卻是把李善道折服了。

一句兵法,於那時浮上李善道的心頭。

“將為一軍之膽。”

主將,是整支部隊的膽。

當面對緊急情況的時候,主將必須要冷靜、沉著,甚至即使是暫時還沒有想到合適的對策,但最不濟表面上也不能表現出來。唯如此,才能安定一軍之心,才有可能化危為安。

這句話,是字面上得來的;李密的表現,卻是現實中給李善道上了一課。

“往後遇到類似情況,我得向李密學習,先不能慌,其次客觀分析。”李善道當時這樣想道。

當時的這個想法,在再次說到盧明月的這時,不禁地也再一次地回到了李善道的腦海。

他將這個想法,默唸了一遍,權當做個複習。

又突然另一個,在李密勸定了翟讓、說服了翟讓繼續安心留在興洛倉備戰的那天軍議上時沒有想到的念頭,隨著他自己引用的這句諺語冒了出來。

“‘貪得一時嘴,瘦了一身肉’。這盧明月可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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