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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蒲山公話動翟讓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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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之人,乃是李密。

邴元真訝然道:“觀張須陀過往歷戰,無有不勝,蒲山公緣何竟以為其非名將,而待擒之徒?”

卻這瓦崗軍,如前所述,這幾年中與張須陀部的交戰也有不少,雖然都不是大仗,多是如單雄信的部曲上次在東平郡所吃之虧、以及徐世績和單雄信上次阻擊羅士信那樣的小、中規模的戰鬥,但總的計算下來,近幾年以來,瓦崗義軍與張須陀部之間亦少說有過三二十次的交手,卻這麼多次、大大小小的交手,瓦崗是沒一次佔到便宜,每一回都是被張須陀部所敗!

這也就導致了瓦崗的這幹大頭領們,無論嘴上說不說,或者哪怕是逞強、說狠話,其實心裡頭,絕大部分對張須陀卻俱是帶有懼意。

也莫說邴元真了,即使是翟讓,也是如此!

因翟讓也頗奇怪,李密怎麼居然敢說張須陀“非為名將”,是“待擒之徒”?看著李密,亦等他解釋。

李密笑道:“張須陀有驍勇不假,然其人無有謀略,有勇無謀,何以得稱‘名將’?大業七年以今,其雖先後擊敗王薄、裴長才、郭方預、盧明月等諸部義軍,但他所依仗的,無非是‘勇’與‘狠’二字。幾無謀略可言。以俺之見,只需少施智謀,便可將之擊敗矣。”

翟讓說道:“蒲山公,你也說了,大業七年以今,五年之間,強盛如知世郎、盧明月等,悉非張老狗之敵,盡被他擊潰,乃至軍覆身死。想這知世郎、盧明月等,最強時各擁眾號稱十餘萬,卻如元真所說,猶非張須陀的對手,我瓦崗今才老嘍囉萬餘,怎反能將張老狗擊敗?”

後世有個詞,叫“溫水煮青蛙”。

李密從席邊轉出,來到堂中,手撫鬍鬚,挺身昂立,含笑目視對面主位上穿著大紅袍子的翟讓,——這翟讓,現就是一隻為實現他的雄心大志,而已被他丟到溫水中卻尚不自知的青蛙!

當日以“劉、項”為例,激勵翟讓“席捲二京,誅暴滅虐,則隋氏之不足亡也”,換言之,也就是攛掇翟讓“正式舉起反隋的大旗造反”未能成功後,他經與王伯當、房彥藻等的暗中計議,乃定下了“小利誘之,由表及裡,一步步推動翟讓,使其不得不舉旗造反”的計策。

這計策便即是:改換說辭,不再鼓動翟讓造反,而先以防張須陀來攻為由,以滎陽郡的財貨、糧秣為誘,說動翟讓全軍下山,往掠滎陽;繼等張須陀果然來後,再促使翟讓迎戰張須陀。

張須陀是隋室在河南道諸郡的擎天白玉柱,這麼些年來,他無往不勝,威名赫赫,那麼只要能將張須陀擊敗,則這翟讓,便是本不敢造反的,到了這一步,也肯定敢造反了!此是其一。

至於若是結果沒能打敗張須陀,反使翟讓和他的瓦崗軍步了王薄、盧明月等的後塵,也成了張須陀功勞簿上的一筆,該怎麼辦?則不在李密、房彥藻等的考慮中矣。他們眾人本是隋室的通緝重犯,早無前路可有,真要是最終沒能打敗張須陀,他們接著亡命就是,此是其二。

於今,他的這個計策的前半部分已經實現;並張須陀現也已經率其主力南下,又是他此計的後半部分也已經得以實現了一半,那麼在這個“溫水”漸已將“煮沸”的關頭,他當然是無論如何,也要一定說服翟讓,使翟讓接受他“促使翟讓迎戰張須陀”的這個最終目的!

遂把早與房彥藻、王伯當等商量好的說辭,李密不慌不忙地與翟讓道出。

迎著翟讓的目光,他雍容地撫須笑道:“明公,王薄、盧明月諸輩,皆無謀之徒,既已無謀,比之狠、勇,此諸輩又皆不如張須陀,如此,此諸輩擁眾雖多,聲勢雖盛,而相繼為張須陀所敗,自亦就不足為奇矣。密,謹敢為明公分析下張須陀何所以得勝王薄、盧明月諸輩之法。”

翟讓說道:“蒲山公請說,俺洗耳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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