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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隙縫已生將兩亂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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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問上的研究,乃及個人的武力,他只怕現下都是遠不能與李密相比。

——唯一能夠使他在李密這等的當代梟雄面前,不至於自慚失措,還能在心理上使自己不致於仰視李密,尚能夠以平等的姿態來看待李密的,說到底,也還是隻有他前世的知聞。

周邊沒有外人,高醜奴卻是打下興洛倉的興奮催動之下,不由地說了句“政治不正確”的話,他咧嘴說道:“蒲山公……,哎呀,也真是,郎君,在來打興洛倉的路上,小奴還在尋思,翟公對打興洛倉一直遲疑不決,這興洛倉恐不好打,真要打不下來的時候,無論如何,小奴也一定得保得郎君的萬全,卻實不意,這興洛倉,一鼓就打下來了!於今轉頭看看,翟公此前的猶豫,不免多餘。早知道這麼好打,早該來打!咱瓦崗義軍,現下也早已是百萬之眾了!”

“醜奴,你這痴漢!你這叫什麼話!”李善道板起臉,訓斥說道。

高醜奴趕忙收起樂孜孜,拿出恭敬知錯的嘴臉,說道:“是,是,小奴錯了。……敢問郎君,小奴錯在何處?”

“翟公那不叫猶豫不決,知道麼?你說一定得保我的萬全,豈不聞兵法雲之,‘謀而後定’?又云之‘廟算多者勝’,翟公一直來的猶豫不決,才是真正的為保‘萬全’。”

高醜奴恍然大悟,說道:“是,是,妙算多者勝,郎君教誨的是。翟公向來神機妙算,這是不消說的!小奴愚鈍,未能理解翟公猶豫的深意,是小奴的大大的不對。”

“罷了,你不必胡扯八道了。”李善道環顧李良、高曦、陳敬兒、張懷吉等人,叮囑他們說道,“切記,我等是翟公的部曲。就算打張須陀、攻興洛倉,此皆多蒲山公之功,可若無翟公,蒲山公再有膽略、再有謀略,他能打得贏張須陀、打得下興洛倉麼?蒲山公的確有功,可他的功是獻謀策之功,我等身為翟公部屬,外人面前,切需分得清主臣,萬不可說錯了話!”

這通叮囑,不是李善道心血來潮。

卻自打贏了張須陀以來,瓦崗義軍上下,包括李善道營的部分將士,每當提及李密,都已是敬佩萬分,以至李善道聽說,有的將士私下裡議論,若瓦崗義軍的主將是李密的話,瓦崗義軍的發展定然會更加的好。

不管是從“義氣”的角度說,還是從歷史的走向說,李善道深知,他都決不能與李密扯上關係,因而他其實是早就想提醒、叮囑一下高醜奴等人的,不要忘了他們這部人馬的身份歸屬。

他此時的這通話,正是因此而來。

借高醜奴此句“政治不正確”的話的機會,將他的提醒、叮囑,說與了高醜奴、高曦等人。

高醜奴等都不是傻子,俱知曉輕重,聽完李善道的叮囑,皆是凜然應諾。

李善道在收回視線之前,又在倉城北邊碼頭上的那面李密的將旗上看了一看。

李密的黃色將旗鑲著象牙,垂著流蘇,高大威武,離得遠,看不到旗面上的字,然可想象出來,旗面上的“蒲山公”這三個大字,在輕鬆地攻下了興洛倉之當下,必然是愈顯眼奪目矣!

只打贏一個張須陀,李密在瓦崗義軍中的威望就已鵲起。

現又打下了興洛倉,任是個蠢人,也能知道這件事對瓦崗義軍的意義會有多麼重大,則李密在瓦崗義軍中的威望,定將會越加的高振。

而同時,接連成功幹下了這兩件大事的李密,不僅已是再非昔日之喪家犬,且可想見,靠著興洛倉的糧,用不了多久,他的“蒲山公營”亦能兵強馬壯,那又在這種情況下?

攻下興洛倉的興奮,漸漸的從李善道的心頭消散。

知道歷史走向的他,開始對瓦崗義軍接下來的發展產生憂心。

這種情況下,李密的心思會不會出現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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