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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那裡是獅子園啊,一棟房子夠別人奮鬥幾輩子的,」蘇一婷感慨了一句,「你家到底有多少錢,現在政府官員都這麼發財?好像就算很發財,不需要藏著掖著嗎,不怕給專政了啊?」
張恪笑了笑,蘇一婷問話還真是直接,說道:「政府官員發財的不少,不過要不藏著掖著,很容易給人搞下臺去。我們市裡的幾個領導,包括唐婧家,住的小樓其實都是市裡的資產。我家啊?我家另有財路,不怕人民專政。」
雖然女人天生對政治不敏感,但不是說所有女性都是如此。蘇一婷父親是海州市信用合作聯社的一名普通幹部,她平日對海州市的政治比一般人要關心一些,自然知道海州市民對唐婧她爸爸唐學謙的評價要遠遠高過前兩任市長,張恪的父親張知行不到兩年的時間利用海州控股這個平臺扭轉市裡這麼多家國有企業虧損、瀕臨破產的局面在海州市民也有極好的聲譽,蘇一婷的母親是海棉四廠的職工,海州國企併入海州控股之前,一直都是半下崗,好在她家條件還算不差,但是有些職工家庭就直接隱入困境,蘇一婷對此再清楚不過了,她初中就是在海棉職工子弟中學讀的,很多同學家的情況,她都很清楚,海州控股組建之後,這些困難職工家庭就是最直接的受益者,比起唐學謙來,她更崇拜張知行,蘇一婷一度認為張恪在學校的紈絝行為簡直就是給他老子臉上抹黑,畢竟她認得的許多人都對張知行在海州的功績讚不絕口,很捨不得張知行調去外地。
張恪的解釋聽起來有些犯迷糊,蘇一婷摸著腦門,知道有些事感慨一下可以,但是不方便打破砂鍋問到底的。
她心裡那些對政治的、對官場的認知,還都是她那個在市信用合作聯社當幹部的父親灌輸給她的。
四個人找了一處乾淨的石筍坐下來聊天,張恪倒不曉得蘇一婷對政治、官場之類的東西感興趣,聽她話裡倒不全是人云亦云的內容,對她的家庭有些興趣,問她:「你爸媽是做什麼工作,對這些東西感興趣的女孩子太罕見了,你不應該讀數學系,太屈才了,你應該選國政系或法律之類的專業才對啊。」
「我爸只是市信用聯社的小婁婁,你有興趣知道?」蘇一婷撇嘴問道,「我媽是海控下屬棉紡集團的職工,你也有興趣知道?」
「棉紡集團就算了,我爸現在又不是海控的董事長,抬出來也嚇不住你,」張恪笑了笑,「我認得信用社的主任,就是那個經常在市報社會經濟版發表文章的那個趙石……」
「切,」蘇一婷不屑的擤了擤鼻子,「那些文章是他寫的才見鬼呢!」
張恪當然知道海州日報上的一系列高質量的經濟評論不可能是那個只會背誦他人文章的趙石所寫,只是一直找不到幫趙石捉刀的槍手。有時候地位高了,有些人事找不對門路就很難打聽出來,趙石在聯社主任的位子坐了七八年,下面人自然不敢亂說什麼怕得罪人。張恪想不到蘇一婷她爸是信用社的職工,聽蘇一婷的口語,似乎對捉刀的事情也有些瞭解,試探她道:「那是誰寫的,不是你爸爸吧?」
「要是我爸爸寫的,才不會給趙麻子拿去發表呢,」蘇一婷皺著眉頭說,「聯社有個綜合辦公室,都是綜合辦公室副主任李毅華替趙麻子寫的。至於我啊,我原來想學文科來著,後來看我爸在信用聯社這點芝麻大的地方都活得這麼窩囊,就沒有興趣了。」
張恪記住李毅華這個名字,只要找到人,底下的事情就好辦了。說起來,這也是唐婧她爸爸交給自己的任務之一,要在城市信用合作聯社的基礎上組建城市商業銀行,外聘一名高階管理人員不難,難的是找到一個知道信合聯社水底、熟悉海州市當地複雜人際關係、又有相當業務素養的專業人員輔助,要是李毅華真合適,讓他上位也不是不可以。倒沒有想到從蘇一婷這裡知道這個關鍵訊息,聽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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