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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忠頭埋到桌子上,不敢與張恪直視,大腿控制不住的打顫,卻咬口一句話也不說。

張恪沒有時間跟唐忠在審訊室裡磨時間,審訊工作自然由警方來負責,見唐忠這模樣,張恪稍等了一會兒,就站起來,與傅俊出了審訊室,才說道:「這傢伙不是意志堅定的人,如此有耐心的事情也不是他能策劃出來的,你跟金山警方聯絡一下,調查一下有沒有人可能替唐英培、唐英育暗中傳遞訊息,」又輕嘆了一聲,「除惡務盡……」

唐氏兄弟的利用價值已經不大,唐忠又不是能幹成事的樣子,雖說有可能有心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了一把,但不會將一把大的賭唐忠身上——這樣就太不智了,很可能是唐英培、唐英育兄弟在垂死之時的掙扎。這年頭,有錢收,膽子是越來越大,雖說唐氏兄弟一審給判了死緩,但是有膽量幫他們暗中傳遞訊息的人還是有的。

……

離開市公安局,天邊已泛微明清亮,陸文夫、王維均也都相繼離開,張恪坐車回醫院去,他爸媽都從新蕪急沖沖的趕到建鄴來,就在醫院裡等他。

在車上張恪讓傅俊打電話找輛輪椅車偷偷摸摸的到停車場來接他。傅俊初時不解,按張恪的吩咐通知留守在醫院裡的工作人員找來輪椅到停車場外來接他們。

張恪坐上輪椅由工作人員推著進醫院;滿臉怒氣的梁格珍從過道里沖將出來,看著兒子坐輪椅上,還以為除了手臂給刺傷之外,哪裡又出了問題,滿腔怒氣消得一乾二淨,焦急的問:「不是說只有手臂給刺傷了嗎,你們怎麼都不跟我說實話啊?」眼淚簌簌的就往下流,抹著淚撲過來看張恪腿上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就手臂受了傷,失血有些多,難免頭暈乏力,就坐輪椅讓他們推著走,沒有你想像嚴重,」張恪解釋道,「丹青有沒有醒過來?我剛剛得去公安局盯著他們抓捕兇手……」

「沒事就好,嚇死我了,失血過多,就要亂走啊,」梁格珍抹著眼淚,也沒有過分責怪,又說道,「翟丹青剛剛醒過來,她爸媽在趕來的路上,還要過會兒時間才趕到。」

傅俊這才知道張恪要工作人員帶輪椅到停車場來接他的意圖,要是讓梁格珍看到他活蹦亂跳的將受傷的手臂吊在脖子上亂走,鐵定要挨一通斥罵。他又不能笑出聲來,跟梁格珍、張知行認真的檢討說道:「出了這樣的簍子,都是我們工作失職……」

梁格珍抿著嘴不置可否,心裡還是有些抱怨的,當然了,人都沒有大事,有些不滿意的地方,也會忍住不說出口來。

張知行走過來拍了拍傅俊的肩膀,說道:「總不可能杜絕所有的意外,無需為這次意外自責了……」

有些意外是難以預防的,再說也不可能有萬無一失的保全系統;要說有失,那也是青年公寓小區大門與東大東門之間的幾盞路燈當時給人打碎掉沒有引起足夠的警覺。張恪這時候頭腦冷靜下來,更不會遷怒別人,問傅俊:「那個助理姓易吧?」

「嗯,」傅俊知道張恪是說那個一腳將持刀兇手踹掉半條命、踹得生死不知的安全事務助理,「平時工作很認真踏實,你傳出來的訊號,他第一個做出反應……」

「嗯,年底時,記得提醒我一聲。」張恪吩咐了一句。

傅俊點點頭,年底時提醒自然是提醒年終獎勵的事情。

大家都往翟丹青的特護病房走去,走到病房前的過道,張恪又從輪椅上站起來。

「你不是失血過多頭暈嗎?快坐到輪椅上。」梁格珍按著張恪的肩膀,要他坐回到輪椅上。

「也沒有什麼事,不要讓裡麵人看到大驚小怪的。」張恪說道。

翟丹青倒是失血過多,斜躺在病床上,面容蒼白,眼神也沒有力氣,軟綿綿的看著張恪走進來,看到他只是手臂吊掛在胸前,倒真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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