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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靜檬給葛蔭均推著後退了兩步,腳踩在路邊的雨水溝裡,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張恪跳過去將她從草地裡攙起來,看到她發瘋狀的臉蛋上淚痕滿面,才想起這個被撞的婦人在孫宅裡看到過,看孫靜檬反應如此激烈,應該是她的親人吧,只是沒有聽她提起來。
將孫靜檬扶起來,卻沒有料到她掙扎出去,又朝葛蔭均撲過來,咬牙切齒的,那眼神似乎要將葛蔭均生吞活剝了才甘心,還是她姐姐孫靜香跑過來將她抱住,說道:「救護車馬上就來,珠姨不會有事的。」孫靜檬這才撲倒在她姐姐的懷裡痛哭起來,唐婧看了也很傷心,流著淚跑過去安撫孫靜檬。
警車與急救車隨後趕到,傅俊將傷者的情況跟醫師簡單的說了一下,又陪著在現場進行簡單的緊急救護。孫尚義走到張恪的身邊,說道:「珠嫂是靜檬的保姆,我們剛到香港時,我跟靜檬她媽每天都要工作很長時間,靜香又在國外讀書,靜檬剛到香港,不會說廣東話,也不會說英語,性格也有些孤單,人也不合群,我們請珠嫂給靜檬當保姆陪她渡過在香港的最初兩年,後來也一直請珠嫂在家裡幫忙,這兩年珠嫂回家了,珠嫂要有什麼事情,最難過的就是靜檬……」
張恪看了靜檬在她姐懷裡傷心欲絕的模樣,心裡憐惜得很,卻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他,只能默然的看著已經發生的一切,孫尚義雖然沒說,珠嫂應該是被請到孫宅用晚餐才會這時候走在淺水灣大道上。
就像一隻腳踩進一條河流,雖然不至於改變河流的流向,但是無數浪花、漩渦卻發生了改變。自己意外踏足返回九四年,十四年的人生重新來過,也改變了無數人的人生,有好也有壞。若是葛蔭均在過彎道前一刻沒有看到自己,這一刻的悲劇或許不會發生。
張恪不是自怨自艾的人,回頭看了葛蔭均一眼,見他忿忿不平的捂著給孫靜檬抓出幾道血痕的臉,心裡的恨意猶盛。
簡單救護後傷者給抬進救護車,傅俊走回到張恪的身邊,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搖了搖頭,表示傷者可能沒救了。張恪回頭朝葛蔭均看去,這時候有兩部賓士轎車停在路邊,有兩名西裝革覆的中年人走下來,站到葛蔭均的身邊,這兩個中年人,張恪都沒有見過,他們走回到轎車附近,神情緊急的商量著什麼,轎車裡還有其他人坐著,葛蔭均與那兩名中年人不時低下頭來跟車裡的人商量。張恪閉著眼睛都知道車裡還坐著誰,作為嘉信集團的董事長兼總裁葛明信這時候擔心的竟然還是怕給媒體記者知道後暴光。
要這些人學會尊重他人的生命,還不如期待老母豬能爬上樹。
警察先勘查了事故現場,等勘查過事故現場之後,才找肇事車主與當事人瞭解事故詳情。葛蔭均是肇事車主,發生車禍時,是他駕駛這輛法拉利,張恪他們與那個同車青年都是目擊證人。
張恪與傅俊主動走過去解釋他們所目擊的事實,這起車禍的直接原因就是葛蔭均在淺水灣大道超速行駛又在彎道處玩危險動作釀出的慘劇。
「張先生,你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雖然你與葛家有很多仇怨,但是在這場合有些話是不能亂說,」葛蔭均沒有說話,卻是他身邊的中年男子站出來指責張恪,又對警察說道,「我是當事人葛蔭均先生的律師,我跟我的當事人溝透過,瞭解到這起車禍的詳細,起因是我的當事人在彎道處遇到險情,緊急避險時沒有注意到坡道這邊有人在行走……彎道處的護欄有車輪摩擦過的痕跡,就是緊急避險的證據,我剛才看過,請你們全面查證。」
危險行駛與緊急避險造成的車禍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張恪沒有想到葛蔭均首先想到是保護自己脫離罪責,胸臆間給一股難以言狀的憤恨充塞著,神色冷峻的盯著葛蔭均;葛蔭均在張恪的逼視下低下頭。
張恪看著葛家的律師,說道:「你也曉得我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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