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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葉秘書說唐伯伯讓你出去避一避,為什麼要出去避一避?」張恪裝作糊塗的問。

「哦,你那時沒有睡?」

「迷迷糊糊聽到一兩句,」張恪說道,「沒睜眼看見人,聽是葉秘書的聲音……」

「沒出什麼事情,你不用擔心……」張知行心情沉重的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嘆了一口氣,卻又問道,「張恪,你覺得唐伯伯這人怎麼樣?」

「怎麼還不睡?」梁格珍從臥室出來,走過來收拾棋盤,「唐學謙是怎樣的人,你不清楚,卻要問兒子?你不會不懂組織程式吧,省檢查組對唐學謙隔離審查,不可能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現在只是收集更多的罪證而已。外面都傳開了,新豐集團的那個人事經理,是不是叫許思,她就是唐學謙在外面的女人,姜明誠透過這個妖精給唐學謙塞錢。那個妖精之前能到新豐集團工作,也是唐學謙給打的招呼……這些事傳的有鼻子有眼,你以為真的是空穴來風?」

姜明誠是新豐集團的總經理,他與媽媽嘴裡所說的許思都是唐學謙案的關鍵人物,許思在唐學謙案之前曾任新豐集團的人事部副經理,也是後來流言中唐學謙、丁向山兩人爭奪的女人。九四年,許思向省檢查組交待唐學謙透過她收受姜明誠的賄賂而使唐學謙而入獄,在唐學謙案中,她被免於刑事處罰,卻在九九年,與丁向山一同鋃鐺入獄,入獄一年就傳出她在獄中自殺的訊息。張恪也是在九九年丁向山案庭審時第一次看到許思,那時的許思已經在拘留所時關押了好幾個月,留在張恪記憶裡是那張憔悴不堪的臉卻有著被摧毀的殘美。

第4章 再見許思

第二天張恪醒來時,爸媽都已經離開家。

從爸媽昨天的談話裡,現在外界已經將焦點放到許思這個女人身上,似乎許多人都認定許思是唐學謙的秘密情婦。這個女人的證詞,是法院判定唐學謙受賄的關鍵因素,眼下或許只能從這個女人身子找到一些解決問題的脈絡。

幫唐學謙洗脫罪名,張恪倒不十分熱心,關鍵要讓爸爸知道如何去趁利避害,只要爸爸還在繼續當他的市政府副秘書長,自己好歹也算幹部子弟,就算十六歲之後的人生重新來一回,也是十分寫意的一件事情。

當然,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爸爸是唐學謙帶去市政府並一手提拔起來的人,不可能不受到唐學謙案的影響。

得、得,唐學謙案還是解決問題的關鍵,張恪心想只要能丁向山捏造罪證誣陷唐學謙的真相提前暴露,自己作為幹部子弟的幸福人生或許會一直延續下去也說不定。

吃過早飯,張恪坐車趕到象山風景區,太陽才開始熾熱起來。七月的天氣炎熱,雖然象山森林區是海州最佳的避暑地之一,由於不是週末的緣故,森林公園門口的遊人很少。

在象山森林公園南門的廣場上,有許多洗印店,也可以很方便的租到照相機。張恪心想就算自己說出唐學謙案的真相,爸爸也不會相信,能有說服力,只有拍到當事人的照片。

張恪租了一隻按動快門不會發生咔嚓響聲的照相機,從南門廣場坐專門的遊覽車趕到山北。

要不是九九年海州市中級法院向公眾有限的公佈丁向山案的細節,除了丁向山的心腹,海州市幾乎沒有人知道象山北麓裡一座不很起眼的紅磚別墅是丁向山當海州市委書記之後在海州市的後宮。

丁向山案結之後的那個夏天,張恪特地趕到這座紅磚別墅參觀過。比較此時,那應該是整整五年之後的事情。雖然說時間提前了五年,但是景緻幾乎看不出變化。大概再過五年,這條給茂密的枝葉遮住的幽深的水泥甬道,還會偶爾有風吹落的葉子。

一道白堊石堆砌的院牆橫在水泥甬道的盡頭,只露出別墅閣樓的一角。深紅色的磚牆,閣樓側面的小窗正對著水泥甬道,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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