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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明成不知道這時候前往南澗峽還有什麼意思,嶽弈然甚至還擔心陳海有可能猝然發難將他們扣押下來。
很顯然,他們埋伏在鹿開峽南的數百精銳弟子,即便沒有撤回妖神殿,此時也未必能對鹿城造成威脅,誰知道精絕軍在鹿城之中隱藏著多少實力沒有暴露出來?
苗明成滿心苦澀,最終還是隨葛玄喬走進南澗峽。
東西長十數裡、南北最狹窄處不足一里的南澗峽,東西峽口已經建成背腹相依的兩座石寨,大量的降俘連夜都被送到兩座石寨間的峽谷裡關押起來。
由於有戰禽營的存在,往往能截住潰兵逃跑的方向,迫使他們往南澗峽西口集中,這才過去一夜,已經有上萬潰兵在南澗峽前繳械投降。精絕軍這時候已經開始將北翼戰場上的傷俘,用馬車運轉到南澗峽關寨內,雖然都是叛軍將卒,但精絕軍這邊也是拿出戰前儲存的丹藥,盡力救治。
昨夜的戰事,真正的惡戰都集中在北翼戰場,此時已經大體統計出,叛軍丟棄在北翼戰場的死屍超過兩萬具,很難想像會有如此恐怖的死亡,也難怪黑山軍投入北翼戰場的兵馬會那麼快就崩潰,哪一支精銳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承受如此恐怖的傷亡?
相比之下,精絕軍在北翼戰場最慘重的傷亡,主要集中在樊大春所部騎兵,真正接觸激戰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包括追亡逐敗中遭受到的反擊傷亡,也差不多減員近三千人。
而在南翼戰場,葉青麟所部與張俊所部都只是試探性接觸,並沒有真正全面展開攻勢,雙方都只有數百人的傷亡,都可以說是毫髮無損,但在一天激戰之後,雙方計程車氣卻是迥然不同。
張俊即便在西面五六十里外的藏丹峰,又集結了兩三萬兵馬,但苗明成懷疑他們還有沒有再戰的勇氣了。
然而叛軍在北翼戰場除了丟下兩萬具死屍外,其他投入的兵馬都被打潰掉,降俘以及被抬入南澗峽的傷員,有一萬五六千人外,在西逃通道被封鎖之後,往南逃入烏鞘嶺、往北逃入茫茫大漠的潰兵也有一萬三四千人。
這些潰兵短時間不會再成為威脅,只要派騎兵封鎖道路,阻止其往西到藏丹峰與孔鵬、張俊殘部匯合,陳海也不會分散兵馬去追敗逐亡,也就放任其逃亡。
苗明成、嶽弈然這時候才真正知道什麼叫大勢已去。
昨日還陪他們在南澗峽北側峰崖觀戰的諸宗閥部族斥侯,臨夜前看到戰局已定,就紛紛離開。今日天還沒有亮,距離鐵勒嶺最近的七八座中立城池,諸多宗閥部族,要麼是諸部族的宗主、族長,要麼是族裡最為核心的子弟,都紛紛趕到玉赤城下負荊請罪,覲見葉青麟。
他們怕遭受懷疑,沒有直接率子弟兵來投,但此時候也不敢再有半點的吝嗇,都將族中多年來的珍藏以及大量的牛羊戰馬牽到玉赤城外的軍營之中,獻給葉青麟,以換取葉氏對他們的諒解。
而平盧大綠洲另兩位道丹境強者左赫城時舞瓔、蘭阜城經逸元,在張雄竊國時保持沉默,昨日也都連夜進入葉青麟的軍營,代表時氏、經氏投附到葉青麟的麾下,除了擁護葉青麟出任葉氏閥主、西羌國主之位外,時氏、經氏還將從左赫城、蘭阜城同時出兵,夾擊據守西羌王城及天愛山的叛軍餘孽。
大多數城池在葉氏最脆弱時,都沒有投向張雄、孔鵬,這時候看到張雄、孔鵬大勢已失,就絕不會介意痛打落水狗,以換取葉氏的諒解。
苗明成心裡很清楚,只要葉青麟願意原諒這些左右逢源而觀望的宗閥部族,很快就能在玉赤城外徵集到超過十萬數的兵馬,張雄、孔鵬再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再翻盤了。
玉赤城一戰,已經決定了一切。
除非藏羌國與妖神殿同時出兵,不然就不可能逆轉平盧大綠洲大小宗閥部族重新投附葉氏麾下的大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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