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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以芻容、趙誠二人,純以口舌之利,也未必是董寧、杜鏞、冉虎三人的敵手,但華哲棟等三人代表問秦宗看似中立,實際上處處都偏幫芻容、趙誠。
他們不斷打散董寧、杜鏞、冉虎他們辨經析義的節奏,而在芻容、趙誠處於下風時又主動將話題岔開。
董寧、杜鏞、冉虎開始還能撐住,但漸漸言語就無法周全,漏洞頻出,被芻容、趙誠抓破綻百般攻擊,這時候華哲棟他們又坐山觀虎鬥起來。
看到董寧那張嬌艷無端的粉臉都微微沁出汗水來,陳海都禁不住搖頭嘆息,與周鈞說道:「鶴翔軍被河西壓得喘不過氣來,武藏軍及背後的問秦宗必然要暗中助賀蘭宗一把,明擺著對方人多勢眾,越城郡主他們還偏偏跑上臺找這個不痛快……」
談經論道、辨經析義就是如此,董寧、杜鏞他們出現一個漏洞,慌亂了陣腳,被對方緊追不捨的質問,接下來就會處處漏洞,想再繼續拖延下去,處境將更窘迫。
看到石臺下諸多圍觀的子弟都漸有噓聲,陳海與周鈞搖了搖頭,就想著離開,他們同為河西弟子,董寧、杜鏞、冉虎在石臺上被人羞辱,他們也臉上無光。
「陳海,」董寧正被心懷仇恨的芻容駁斥得無力應對之時,驀然看到陳海在人群轉身要走,就像溺水抓住根稻草,頓時就將陳海喊住,說道,「我辨經析義比不過你,換你來跟這幾位師兄請教!」
越城郡主突然這麼說,陳青都嚇一跳,雖然大家一路東行進入燕京,但除了禮貌性的招呼外,陳青沒看到陳海與越城郡主董寧有什麼接觸,怎麼越城郡主董寧會說她辨經析義的本事不如陳海?
陳海五大三粗,修為不過闢靈境初期,以往在姚氏的記憶都殘缺不全,對經義玄理又有什麼高深的參悟?
陳海見董寧竟然直接將戰火引到他頭上來,頓時就覺得頭大了三圈,但諸多人一起轉頭看過來,他也不能袖手就走,讓外人看出他們河西弟子內部並不齊心。
「董師姐高看陳海,陳海修為低微,怎麼可能是這幾位師兄的敵手?」陳海揖禮說道,「而且這位芻師兄,他老爹在戰場死於我手,我要是走上石臺,芻師兄生吞我的心都有,又怎麼可能再繼續心平氣和的跟陳海辨經,我說董師姐還是不要為難陳海了,不要難為這位芻師兄了!」
陳海此話一出,石谷裡一片譁然,誰也不曾想這相貌看似粗魯的莽漢,竟然在戰場上手刃芻容的生父,這可以是殺父之仇。
大家都睜大眼睛,要看芻容如何在石臺上從容面對殺父仇敵。
董寧起初還不解陳海為何突然提這茬,但看到石臺下諸弟子的反應,才知道陳海這是要故意激怒芻容,好為他們解困,這一瞬時,石谷裡千餘弟子的關注點頓時就轉移到芻容與陳海的殺父之仇上去了。
有了這麼勁爆的看點,誰還關心他們之前辨經析義誰優誰劣?
「啪!」陳海話音未落,芻容就硬生生的將一塊堅硬無比的玉佩捏成粉末從指縫間滑落,他雙瞳裡怒焰狂燒,直欲將當場承認手刃其父的陳海燒成灰燼。
「陳海,你可敢跟我一登試劍臺?」芻容陰戾的盯過來,一字一頓的問道,恨不得每吐出一個字都能在陳海的臉上砸一個坑。
學宮範圍嚴禁弟子私下械鬥,唯有試劍臺是正式的較武之地。
「兩軍相爭,戰場上就難免會有死傷,我的劍戈之下是有不多鶴翔軍的亡魂,我身邊的周師兄、厲師兄以及前面站著的那位柴榮師兄,劍戟之下也都有鶴翔軍將卒的亡魂,但說起來,我武威軍及太微宗又何嘗沒有弟子將卒亡於鶴翔軍及賀蘭宗弟子的劍戟之下。此時太尉府訓令符詔已下,令兩軍冰釋前嫌,要是因為前仇,芻師兄看到我就喊打喊殺,未必太幼稚了一些……」陳海袖手而立,侃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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