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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晗一臉悲切的從皮夾裡翻出一小塊摺疊得很小的報紙,攤開卻是當年關於南陽路火災的報導,僅百餘字。
曹沫嘬著嘴,聳聳肩靠著門框而立,不去說什麼。
他早就能真切感受到周晗心裡積鬱太深的仇恨,才一直不願意去揭開這層傷疤。
而就算是國內經濟最發達的新海,九十年代中前期也還處於經濟浪潮草莽野蠻時代的末端上。
一直到前年才被市政府下決心撤銷掉的襄山路小商品市場,這些年作為假冒偽劣一條街,甚至聞名國內外,而早年為爭檔口、爭貨源,檔口主之間以及不同地區幫系之間十天半個月來一場械鬥實在正常,甚至還發生過械鬥致死、一群參與者抓鬮頂罪的事情。
曹沫在出國前對這些就有所耳聞。
新海有相當多的富豪並非做實業崛起,像陸家真正發家之前,在新海只是規模較大的個體戶而已。
雖然曹沫以前對陸家知之甚少,但這段時間他也讓人暗中收集陸家及泰華集團的材料,早就知道陸家八十年代末、九十年初,為壟斷襄山路檔口最好的幾個鋪面時手段極為狠辣、極具兇名,新海也早就傳聞說陸家兄弟是利用這幾個鋪面,將走私來的貨物銷往全國各地,從而在新海掙下第一桶金。
這種沉渣般的舊事,在新海已成傳聞,在這一刻卻因為周晗沉渣泛起,令人認識到陸家的手段比傳聞中更加狠辣。
新海很多富豪崛起都是有原罪的,曹沫看陳蓉在聽周晗述敘時,臉上有著不願回想過去的神色——雖然他對陳蓉跟韓少榮具體分道揚鑣的細節不甚了了,但韓少榮在九十年代前期趁著國有職工股上市流通的浪潮,進入證券市場真正發跡之前,之前做餐飲、運輸等積累資本的不堪過去,曹沫多多少少還是有所瞭解的,畢竟他爸當年不務正業,又特別愛講面子、講義氣,做過不少替人擋刀的「蠢事」……
「整個詐騙團夥的主犯其實是梁遠,也就是今天站在韓少榮身邊那個人,周晗接近梁遠,參與他們,目的也是為了將梁遠他們的目標引到陸家頭上、對付陸家。」
曹沫看周晗情緒不是很穩定,他接下去跟陳蓉解釋道。
「我在卡奈姆早就看穿周晗她們的身份,開始沒有理會,後來為了對付吉達姆家族,算是利用他們將吉達姆家族的走私船隊,引入貝南軍方的包圍圈進行打擊。而說到吉達姆家族,實際上暗中控制著卡奈姆的一個地方黑幫,走私原油、兇殺綁架無惡不作,但我要是想在卡奈姆立足,不想好不容易做出來一點成績最終化為烏有,卻又必須將他們打倒。因為我也好,塔布曼家族亦或菲利希安家族、西卡家族,都跟他們都有化解不了的坎,而這道坎也讓我們能夠團結在一起做事——事情解釋起來,是不是有些複雜?」
陳蓉微微張開嘴。
之前在沈濟的轉述裡,陳蓉知道曹沫就是在隆塔發現金礦,然後參與金礦的開採挖到人生的第一桶金,然後投資水泥廠、水電站,在很短的時間內做到今天的規模。
陳蓉當然能想像事情不可能真這麼簡單,但也絕沒有想到真正的內情會如此的複雜跟兇險。
國內是有些類似幫派的組織,曾為非作歹一時,成為地方上的毒瘤,卻始終沒有成過氣候,但陳蓉多多少少還是清楚,卡奈姆的地下黑幫組織是個什麼概念。
「……現在我們在卡奈姆所面臨的局面,還比較複雜,」曹沫繼續說道,「曾跟我們一起重挫吉達姆家族的尼茲·奧本海默,到底還是貪圖泰華在卡奈姆投資的煉油廠的權益,而瓜分吉達姆家族在科奈羅湖港的權益之後,也必然叫他們跟陸家的合作更緊密;甚至在奧本海默家族身後,也有一到兩家實力更強的利益集團參與了他們的合作。至於梁遠一方面不甘心被我利用,甚至認為周晗出賣了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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