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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們怎麼辦?」宗崖御使鱗馬,拖拽一部戰車返回北岸,他身上的靈甲凝固的都是敵人的血。
「把大家召集起來,準備殺上牯牛嶺!」陳尋說道,聲音在冷冽的空氣裡,硬梆梆的有著金屬質地。
此前畏懼夷山宗、玄寒宗潛伏的高手,陳尋勒令眾人不得分散追擊逃敵,但不意味著他會就此收手。
「好,殺上牯牛嶺!」宗崖握緊腰間的佩刀,聽著陳尋的話,神色振奮。
這是北山與血劍門的戰事,楊朱雖然受誅,但血劍門還沒有滅,就意味著戰事還沒有停息。
南獠很快也率領集結於黑巖峰以南待命的北山子弟,分乘四部精銅戰車,趕來匯合。
陳尋顧環聚集天馬湖北岸的眾人,鐵心梅、左丘、葛異、古風四人成功衝破玄竅,晉入天元境。
這意味著除他與姜冰雲、老夔外,北山共擁有十一名臻至還胎境初期圓滿的強者,兼有百名真陽境巔峰弟子。
這樣的實力雖然不能叫玄寒宗、夷山宗生畏,但也能叫奚嶺等地的部族勢力膽寒。
兩座可以移動的四柱山河陣,進入曠原,攻防都弱於普通的天元境強者。
血劍門與北山戰事未休,他率北山眾人進攻牯牛嶺,夷山宗就有算元丹真人夷清泉坐鎮,也只能出面勸和,不能強行插手北山與血劍門的戰事。
否則的話,夷山宗方面不僅要承擔撕破與蘇家、玄寒宗協議的責任,同時也要考慮,會不會讓神宵宗找到藉口西出塗山,插足滄瀾荒原的事務。
背靠大樹好乘涼,這句話放在哪裡都是通用的。
當然,夷山宗若是坐視不理,任北山趁勝屠滅血劍門,必會叫其他依附宗派、宗族寒心……
陳尋倒要看看,夷山宗如何出面收拾這場殘局。
※※※
古劍鋒、鐵心桐等人都御鱗馬,六部精銅戰車一字排名,四頭異蛇傀儡猙獰而立,彷彿北山的守護神遊走陣前,玄鑲戰旗高高豎立在精銅戰車之上。
寒風拂來,吹得身後戰旗獵獵作響,陳尋憑闌站在銅車戰棚之下,眺望北方蒼茫的山嶺。
許久,數道人影從北面小孤峰方向掠來,遠遠就高聲招道:「玄寒宗真傳弟子施觀澗,求見北山諸尊……」
「玄寒宗竟然想替夷山宗出頭攬下這事,真是自不量力呢。」陳尋與阿公宗圖、左青木笑道。
宗圖、左青木憑闌遠眺,見數道人影很快掠至北面的石嶺之上。
為首之人背一口巨劍,身穿雪猿毛皮縫製的袍子,瘦臉枯峻,看著也就三十多歲,還胎境巔峰的修為。
放在他日,此人足以笑傲湖澤荒原了,今時卻是無足輕重的小角色。
三名天元或死或俘,難怪陳尋看施觀澗不起。
「今日我北山族眾欲進誅牯牛嶺殘寇,施道友來北山,有何事相見啊?」陳尋揚聲問道。
「敢問說話者何人?」施觀澗行禮問道。
「北山烏蟒族人、神宵宗谷陽峰門下陳尋,比你這個真傳弟子,是大大不如。」陳尋譏笑道。
「同為求道之人,陳道友何苦要對血劍門趕盡殺絕?」施觀闌問道。
「那玄寒宗何苦冒頭做這個說客?」陳尋冷笑道,「倘若你過來是替夷山宗出頭,那就帶句話回去。血劍門無故進犯北山,毀我北山城,殺我北山族眾人,今日我率北山族眾滅血劍門,乃血劍門咎由自取。夷山宗自號西荒大宗,宗門又有悟徹天地至理的元丹真人,這點道理,想必不用我等去教。」陳尋眼神冷峻的盯著臉色鐵青的施觀闌。
玄寒宗原有八名天元,玉柱峰一役,一死一殘;這次又派一人加入血劍門任長老,就是在湖底主持法陣、被老魁襲殺的青袍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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