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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張恪在夕陽光輝裡英俊而凝毅的側臉,陳妃蓉突然感悟他給煙霧輕攏住的孤獨,手裡捧著傳單,不曉得要不要走到他面前將傳單遞過去說一聲「好久不見」之類的話。雖然在海州見過一面,但還感覺他離開了很久似的。在海州的他,給神秘而耀眼的光環圍著、混跡於成年人的世界裡,意氣風發的他是陌生的;這一刻,才能感受到他的情緒以及他眉頭間裡鎖著淡淡的孤獨。
已經是九七年的冬天了,歷史的軌跡也漸漸面目全非,坐在這物非人是的學府巷裡,那些銘刻在心間的痕跡竟然浮動起來,張恪將菸頭掐滅,回過頭看見陳妃蓉站在身後,有些手足無措的模樣,手裡捧著傳單。
「同學,發傳單啊,發傳單的女孩子都有你這樣水靈,能不能介紹一兩個給我做朋友啊。」
張恪伸出手,看著陳妃蓉嘴角的淺笑就像滴到宣紙上的一滴墨漸漸的湮染開,那絲孤寂就收斂進心間看不到痕跡了。
創域網咖經過兩個月的籌備,明天就要正式對外營業,張恪看到宣傳單上有免費時間的宣傳語,笑著說道:「杜飛這小子,明天就等著補玻璃吧。」伸了一個懶腰站了起來,感慨的說了一句,「總算回到這樣的生活來了……」
陳妃蓉嫣然而笑,她更喜歡看到一個慵懶散慢的張恪,而不是整日混跡在成人世界裡、給神秘光環圍住的張恪,將手裡的傳單揚了揚,意思是問他要不要幫自己發傳單。
張恪幫著陳妃蓉很快的將傳單散完,想著杜飛這小子今天必定焦慮難安,心嫌網咖那邊人多雜亂,便只打了個電話通知他一聲「我回來了」,便與陳妃蓉單獨去吃晚飯。
怕給杜飛他們撞到,張恪與陳妃蓉還是從南邊的巷子口繞到內巷裡重新營業的沈記茶餐廳。站在櫃檯前點了一份久違的茄汁蓋澆飯,張恪一邊掏票夾一邊問陳妃蓉吃什麼,突然發現自己的票夾竟然是空的。這些天,他哪有自己用錢的機會?也根本沒有去注意票夾有沒有現金,只得腆著臉讓陳妃蓉到櫃檯前來幫他付帳。
雖說學府巷位於三校之間,像陳妃蓉這般的容顏與氣質,即使在音樂學院、師大這兩所美女如雲的學校也是鳳毛麟角,出現在學府巷沈記茶餐廳裡自然惹人矚目。周圍的男孩子心裡都在想,誰能有幸請到她吃晚飯,就已經是吃到天大的狗屎運了,竟然還要讓她來付帳?周圍的男生看到這一幕都快出離憤怒了,眼睛瞪得賊圓,要將張恪生吞活剝了似的。
張恪頂著巨大的壓力,與陳妃蓉並肩站在櫃檯,輕聲感慨說:「唉,男人要吃軟飯,心理素質還要不是一般強才行……」
陳妃蓉撲哧一笑,橫了他一眼,一定要胡言亂語將自己說的如此不堪,這嬌怨含羞的神態讓周圍男生嫉妒得七孔生煙,再看自己身邊的女孩子,心想即使遮住臉拼身材也拼不過,不如殺掉省心。卻不曉得他們的神色已經讓身邊的女孩子大為不快,這時候就有一個女孩子冷哼了一聲掉頭就走,男孩子手足無措不曉得追還是不追,多半男孩子心裡卻在想:長這模樣還有臉發脾氣?
張恪才不理會別人心裡會怎麼想,拿到票單,與陳妃蓉找了一處靠窗的座位坐下。此時窗外天色暝暗,路燈已經亮起來,籠罩著種植有四排梧桐的學府巷外街。風吹過,有樹葉飄落,聽著風聲就覺得寒冷,張恪說道:「建鄴的秋天真短,沒想到離開一個月,竟然錯過建鄴的第一個秋天……」
「你很在意秋天?」陳妃蓉疑惑的看著張恪,覺得他不像那種嘆春悲秋的人啊。
「……」張恪手託著臉頰看著窗外的暮色,對建鄴的深秋有著深刻的記憶,這種記憶無從跟別人說起,只是笑著說,「建鄴冬天寒冷、夏天悶熱,梧桐樹到春天會長絨球,我對這些東西有輕微的過敏,那就剩下秋天值得期待,偏偏建鄴的秋天又太短暫,這才過去一個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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