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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山看著瀟灑肆意的陳海,心中想起昔年那個被從濺雲崖驅趕下山的瘦弱少年,頓時感慨萬千。
宴席中,趙山又將這次屠缺、趙忠、姚文瑾到鶴川郡調停之事的細節,給陳海娓娓道來。
「……調停之事原本陷入僵局,卻不想姚公站出來朝黃、董二族一番痛斥,世子、黃培義以及當時在郡牧府的諸多人物,一時間都臉色大變,卻又被姚公訓斥得啞口無言。雙方糾纏幾天,又經太尉與少府監丞的撮合,最終談妥的條件,竟然都是姚公當時所言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是黃氏怕河西出爾反爾,請求武藏軍及天水郡各出五千精銳護送,這事大體就如此定了下來。我過來時,聽得屠太尉、趙監丞以及姚公,都去賀蘭山主峰,監管賀蘭劍宗拆除護山大陣了……」
趙山這些年來對河西已經不剩多少好感,只是對老主人陳烈忠心耿耿,才留在河西,他話語間對這事多少有些幸災樂禍,但姚文瑾怎麼說都是陳海的族中長輩,趙山還以「姚公」相稱。
廖雲奎、吳景印等人,先前只是收到訊息得知了調停的結果,沒想到內中還有這樣的曲折,心想姚文瑾年過五旬就修成道丹,在姚氏都可以說是如日中天,沒想到竟然還如此的憤世疾俗。
然而賀蘭劍宗東遷秦潼山北麓的野孤嶺,將對天機學宮構成極大的壓力,兼之陳海畢竟要算是姚氏子弟,他們即便想笑姚文瑾這人有趣,也不會當著陳海的面笑出來。
房奚儼聽到趙山說姚文瑾曾在鶴川郡牧府,暗笑趙忠乃不通男女之情的閹人,物傷其類,心裡也隱隱的不痛快。
陳海暫時將諸多煩心事拋之腦頭,舉杯朝廖雲奎祝酒道:「龍驤大營將卒已赴橫山數月,虧得廖都尉、景林、景印諸兄的鼎立攘助,又有房大人鼎力相助,才勉強斬獲今日之戰果。能和諸君共事,實乃我陳海之幸,有諸君在,實乃我龍驤大營之幸。諸君,請滿飲此杯,以酬壯志!」
「有都尉、有龍驤大營,實乃大燕之幸。」
場中諸人紛紛起身,一飲而盡,宴席的氣氛漸漸熱烈了起來。
眾人酒酣耳熱之時,廖雲奎起身道:
「陳侯,榆城嶺戰事已入尾聲。此戰我天水郡子弟傷亡近半,郡牧及都尉都傳讀要我及時率部回灌河城駐防,我們也不在橫山叨擾陳侯了。陳侯高義,救數十萬百姓免於生靈塗炭,雲奎銘於心,倘若日後妖蠻有膽再來侵犯,我廖雲奎和同袍軍定然再與龍驤大營將卒同進退!」
廖雲奎當時執意從灌河城出兵增援,與吳澄、周同就鬧得不歡,此時他回灌河城估計也有一攤子爛事等著他收拾,陳海也不便挽留。
月上中天,酒盡人散,陳海回到房內,靜下心來,才開啟陳烈讓趙山送來的家書。
信中陳烈對陳海在橫山諸戰多加讚揚,但又責怨他用兵過於冒險,理應先在橫山穩住陣腳,來年再圖灌河口。
陳海也是有苦無法說出口,金燕諸州的天地精元,已經大肆洩入血雲荒地之中,說明血雲荒地透過黑山,與金燕諸州相接,已經是迫在眉睫之事,留給他佈局的時間已然不多。
更穩妥的作法,是先在橫山穩住陣腳,來年再圖灌河口,但來年在灌河口必然還要與妖蠻戰兵惡戰一番,才能令妖蠻戰兵不敢侵入雁盪原。
這對他來說,就要多浪費一年的時間;他未必就能浪費得起這一年的時間。
然而陳烈信中雖然是責怨,但責怨背後的是關切,令陳海讀來眼熱……
「……雖然你我修煉真元,壽元要比尋常人強上許多,原本能快活於世,但奈何俗世糾纏,難免身心俱疲。好在你羽翼已豐,手掌重兵,雖然諸多算計,我也無需太過憂慮,只是不知何時才能在望曦峰相聚,有共敘天倫之機?」
這時候房間一暗,卻是燈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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