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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匪倉皇逃入鉅鹿嶺,月前又突然有殺出鉅鹿嶺之意、之勢,這也是蹊蹺啊。」有人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不得不慎重考慮各種可能。
「英王殿下他此時可在燕京城裡?」沉默許久、一直都傾聽諸將爭論的寧致澤,這時候驀然睜大眼睛,寒芒凜冽的盯住寧成志問道。
「太尉府決意重建秦潼關城,英王殿下親自趕去督造,已經月餘沒有在燕京城露面了,應該一直都停留在秦潼關……」寧成志說道。
「都有一個多月了啊!」寧致澤這時候陡然感到有一股寒意從後腳跟竄上來。
「……」青年將領這時候突然也啞口無言,雖然說被叛匪摧毀的秦潼關城距離燕京也就千里之遙,雖然英王可以代表太尉督造秦潼關新城,但絕無無緣無故留在秦潼關超過一個月的道理。
這也實在太詭異了。
「我們是不是先撤師武勝關再說?」有人提心弔膽的問道。
英王贏述與太子贏丹乃一母同胞的親親兄弟,他們實在想像不出,英王贏述與太子贏丹撕破臉之後,會帶來怎樣的時局震盪,而但不管英王贏述有沒有問題,他們立時率十五萬虎賁軍精銳回撤薊陽與京畿之間的武勝關,就不怕燕京城能翻出什麼波浪來。
「要不能打完這一仗,想撤退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啊……」有人蹙著眉頭說道。
他們此前在黃麋原就是照著與叛軍決戰的勢態部署營寨,十五萬虎賁軍及萬餘寧氏子弟精銳,是作為前軍與中軍,營寨儘可能往黃麋原腹地延伸;十數萬地方武備,戰力較低,作為左右軍,營寨安排在側翼;而在他們的身後,則主要是輜重兵馬組成後軍。
從黃麋原往東北方向撤出,穀道狹窄,此時正被數以千計的輜重車馬填滿。
現在他們與叛軍前鋒相距都不到三十里,三四十萬兵馬突然掉頭回撤,只是將最薄弱的尾部留給叛軍突襲。
而他們在黃麋原東部修建營寨,就沒有想到過會有退守的一天,營寨建得相當簡陋,也很難留一部殿後兵馬掩護主力先撤。
而叛軍近一個月來調兵遣將,積極調整進攻勢態,可能就是等著這一刻。
……
黃麋原西南的一座無名山崗,看上去僅有四百多米高,卻是北出鉅鹿嶺的門戶。
最初追趕到鉅鹿嶺邊緣的虎賁軍僅在此建築堅固的堡壘,但此前看到流民軍主力有意出黃糜原決戰,特地將這座山崗讓出來。
虎賁軍將這座山崗讓出來,也是免得將大股的流民軍主力堵在這座山崗以南的深山闊嶺裡出不來,而在真正重創流民軍主力之前,虎賁軍又不敢隨便越過這座山崗,挺進兵力展開困難的險僻之地。
樂毅此時穿一身墨甲,臉上也戴黑甲面具,他站在這座山崗之巔,眼瞳裡閃過凜冽的寒芒,冷酷無情的望著距離不足三十里的虎賁軍前軍營寨。
虎賁軍並不覺得會有退守營寨的那一刻,因而營寨建得也簡陋,並不打算太多的物資。
樂毅此時還看不出虎賁軍的營寨有什麼異常,但在他身後的山谷裡,十二萬黑巾軍、三十萬普通義師將卒已經陸陸續續的從鉅鹿嶺深處轉移出去,此時正整陣待發。
將不管對面的虎賁軍有沒有發現秦潼山裡的異常,戰事已經如箭在弦,到這時不得不發了。
樂毅身上的淬金鱗片,漆黑彷彿月夜下的湖水,無邊無際的黑,卻又透著反亮的光澤,而他此時的眼瞳,更像是他身上的甲片,蒙著一層永遠都撕不開的黑影。
此時擔任前鋒主將的樂毅,每回想起過去半年所經歷的一切,心都隱隱的抽痛。
誰能想像五十餘萬眾從秦潼山北麓深處的野狐嶺出發,歷經四個月之後,僅有不到四分之一的人,最終翻越兩千餘的雪山絕嶺,進入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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