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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海心裡清楚,沒有他對樂毅的暗示,當初鞏梁、樂毅等人,未必會想到翻越秦潼山東北麓的絕嶺進入黃麋原痛擊寧致澤所率的虎賁軍,薊陽、河陽、歷川等郡的戰事不會演繹得如此慘烈,但他不會因為這個,就覺得他需要承擔什麼責任。
不引導鞏梁率部往薊陽郡轉進,當年他們在雷陽穀與流民軍決一死戰,即便能勉強獲勝,也是慘勝;之後益天帝、西園軍與太子贏丹及虎賁軍之間的矛盾就會提前激化,戰爭的悲劇會在燕京徹頭徹尾的上演,絕不會有今日得來的暫時安寧;而到時候整個燕州的宗閥勢力都極可能會卷進來,而成為一場根本就無法控制、極可能會席捲整個燕州,甚至會引入燕州之外勢力捲入的大戰亂。
當然,陳海也不會覺得大規模的戰事已經被限制在河陽了,燕州的局面還有可能會進一步混亂下去。
天機學宮的勢力還是太微不足道了,還遠不足以幹擾大燕大局的走勢,到時候不知道還會有幾千萬甚至幾億、十幾億的凡民喪命,但陳海還是不會覺得他要為此承擔什麼責任。
甚至可以說,他這些年佈局,與九族共執瀝泉,推動天機戰車、天機弩等戰械在九族內部快速普及,推動淬金鐵料大規模流入九族,促進九大世閥戰力在原有的基礎上再有新的提升,看似也刺激九族的野心,但從另一方面講,九大世閥能在各自的區域,儘快成為稱雄一方的霸主,實際上是極大削弱了戰亂持續的時間。
以河西與鶴川兩地而言,是對峙百年、不間斷的廝殺下去,還是索性推波助瀾,助河西儘快吞併鶴川,哪一種更有利於民生,陳海自然是選擇後者。
既然燕州註定要陷入無序的混亂之中,那在羅剎魔大舉入侵之前,結束燕州的無序混亂,才是陳海這些年妄想要做的一些事情。
薊陽所見種種慘狀,陳海看了是於心不忍,但不會改變他的心志。
寧蟬兒殺人如麻,更不會為眼前的慘狀於心不忍了,見並不能撼動陳海的心志,反而被他教訓,只是撇撇嘴不再吭聲。
……
出薊陽便是河陽。整個河陽郡,縱橫近兩千里,都是此時吸引全燕州甚至燕州之外大小勢力矚目的大戰場。
西園軍及十一路勤王軍,大體是從武川關、青龍峪方向,從西往東推進,從西面夾擊河陽的黑燕軍。
英王贏述為這一路兵馬的最高統帥,精銳將卒就多達六十餘萬,而從京北、薊陽等地徵用的輔助兵種及民夫壯勇,更是多達二三百萬。
虎賁軍及另十六路勤王軍,主要是從歷川郡以及更東部的甘寧,從東往西以及從南往北,從東南方向進入河陽郡,壓迫黑燕軍。
這一路兵馬以太子贏丹為首,精銳將卒更是將近七十萬,輔兵及民勇規模更加龐大。
黑燕軍此時在河陽西北部的甘泉山以及中部的松磐嶺組建防線,想要抵擋住以西園軍及虎賁軍為主的兩路兵馬,保證河陽郡北部及雁門郡的地盤。
在黃糜原大捷之後,黑燕軍的兵勢一度是登峰造極,收編殘兵以及十數萬虎賁軍丟棄的戰甲刀兵,便擁有二三十萬精銳戰力,之後一路往東席捲,吞噬天地,薊陽、河陽、歷川北部、雁門,大小宗族或逃或降,以及在雁都城,虎賁軍以及雁門地方有十數萬精銳戰力舉城投降,一時間號稱有百萬虎狼悍卒,無論是西園軍、虎賁軍,還是苗氏北涼鐵騎,都只能據險固守,不敢貿然去試黑燕軍的兵鋒。
然而赤眉教即便是在道禪院殘兵敗將的基礎上,又默默耕耘了七八十年,實力或不在虛陽宗、太微宗這些頂尖宗門之下,但論底蘊,終究是無法跟整個燕州的宗閥勢力對抗。
黑燕軍此時在甘泉山、松磐嶺都號稱有百萬精兵,但無論是在甘泉山還是松磐嶺,外圍的戰略要地,都幾乎落入西園軍或虎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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