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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恪笑著說:「就這麼一個沒有眼色的人,今天還給我們赤裸裸的威脅呢,說是我們就算跟香雪海合資成功,也賺不到一分錢,最終也要從惠山灰溜溜的離開……」

葉江天只當張恪說笑,見張恪表情認真,疑惑的說:「張鐵森也不會這麼沒有眼色吧?」

「誰知道呢。」張恪聳聳肩,無所謂的說,葉江天並不清楚他們與周謝兩家最深的那層恩怨,即使有那層恩怨在,周謝兩家也不應該急著就將恩怨了結吧,畢竟哪一方的勢力都沒有強到風捲殘雲能一下子將對方擊垮到沒有反擊之力的地步。

葉江天臉上的擔憂一閃即過,又笑著說:「也說不定,張鐵森本來就是仗著周瑾瑜在狐假虎威,旁人都說他們關係曖昧得很。張鐵森平時做人也不知道半點收斂的,十個人倒有九個不喜歡跟他打交道的,他這人太貪,收禮只喜歡收現金,惠山人十有八九都知道他這習慣,他與他愛人在東直橋的富江小區有套房子,平日都不住那裡,要不是我這人比較好奇些奇聞逸事,只怕也沒有旁人知道那裡會有他們的房子。張鐵森每次收禮後,喜歡往那裡走一趟,也不曉得他跑到那裡是做什麼……」

葉江天好像很無謂的在說一件趣聞,張恪也無謂的聽著,只當沒有聽出葉江天借刀殺人的意思。

第二天,會談時,與張鐵森言語上又有衝突,中途不歡而散,張恪讓傅俊開車載他到葉江天昨晚所說的那個小區,找人一打聽,張鐵森確實在這裡有套房子,每隔十天半個月才來一趟,左鄰右舍也不認得他是誰。

「張鐵森在惠山真沒有人緣,想落井下石的人還真不少。」張恪輕蔑的笑著說。

「除了葉江天還有誰?」傅俊不解的問。

「還有那個將張鐵森當白痴推出來當刺頭的人。」張恪笑了笑,手摸著下巴,「這房子應該有秘密,怎樣才能讓秘密看上去是很偶然的給外界發現?」

「跟宋局長打聲招呼不就行了?」

「沒必要讓宋曉、田海霞跳出來做惡人。」

張恪這麼說著,還忍不住要搖搖頭,這個社會,嫉惡如仇的人竟是做不得的,不曉得是不是這個社會太可悲。張恪與傅俊轉了兩圈,注意到這棟樓裡的自來水管可能是換水錶時後接的,是從樓梯間分段引上去,到每家每戶又分水管鑽牆入戶。

張恪抓住水管用力的往外扯出一截,指著貼近牆的一段,問傅俊:「能不能破開?」

傅俊掏出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笑著說:「帶著工具呢。」握出水管又往外扯了一把,用力過大,只聽見裡面咔的一聲,聽著像裡邊的水管給拉裂了,水在不停的噴湧出來。

「得,還是你力氣大,這樣就行,我們下去看好戲吧。」

張恪跟傅俊不動聲色的下了樓,在車上等了一會兒,就聽見位於張鐵森那套房子樓下的人家有人在大聲喊:「樓上水漏下來了。」

入戶的水管破裂了,水流極大,這會兒水已經浸到樓下了。

張鐵森十天半個月都未必過來一趟,哪裡會有人應他?

聽著有人在樓梯間走動,張恪就喜歡看熱鬧,又與傅俊進了樓梯間,水從門縫裡不斷溢位來,樓梯間到處都是,張恪剛才在樓下不小心抬頭往上看時,給水濺到衣領子裡,張恪直叫晦氣,又捨不得不看熱鬧。

樓裡的住戶都聞聲出來,有人嚷著快去關總閥,有人說總閥關了,其他人家用水怎麼辦,還要先把這家人找過來看看裡面是水管裂了還是水龍頭忘關了,可是樓裡住的,誰都不知道這戶人家的聯絡方式,又有人說這家人十天半個月不露面的,誰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張恪倒是知道張鐵森的聯絡電話,卻在旁邊小聲的提醒:「通知消防吧,讓消防來開門,總不能聯絡不到這家人,大家都不用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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