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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林業廳廳長江濤及其他官員參觀公司完之後,張恪歉然的說:「趕著徐省長有空,要去聽徐省長面授機宜,這邊就由周總具體向江廳長介紹公司的情況……」

江濤說道:「我正好要去省政府,具體的事情由下面人談就可以了。」便與張知行、張恪一起下了樓,林業廳只開了一輛公務車過來,江濤說留給留下來談事的其他官員回林業廳用,他便與秘書坐新光紙業的商務車一同去省政府。

江濤今年才四十七歲,在正廳級幹部裡算是有為之人。在此之前,江濤與張恪接觸過一次,是徐學平的秘書李義江引薦的,那次見面,江濤倒不是很重視。省委辦公廳與省政府辦公室大概是省裡訊息最集中的衙門,江濤倒是知道海州的錦湖公司與徐學平之子的未亡人謝晚晴有關,張恪出面請他吃飯,他起初還以為謝晚晴是想借著公公徐學平的關係來鑽政策的空子。

一件事情,看起來是件影響極其惡劣的事情,在某些人眼裡,卻是意味著極大的商會。無論是省裡直接補貼種植公益林也好,還是林木採伐限額,還是林地許可證制度改革,要想在短時間裡解決好問題,開啟一個新的局面,都會有很多照顧不到的地方,都會很多可以鑽的政策空子。

這些與政府高階官員沾親帶故的商人,是最善於尋找這種機會的,通常一聲招呼、一張紙條,就意味著幾百萬、上千萬的財富落入私人的腰包。

江濤對這些行為很不待見,但也不是不能容忍。他是陶晉書記推薦到林業廳的,這些事,在他看來,事無巨細的向陶晉書記匯報也未必能討好,卻會很惹省長徐學平厭。

在新光紙業重組、海裕股權脫離之前,張恪還不能向江濤、向省林業廳丟擲他完整的計劃,等事情逐漸安排妥當,張恪已經沒有與江濤直接接觸的機會。江濤要整頓省林業系統,總能找到各種藉口去推脫李義江的再次引薦不跟張恪見面。不過他也不是那種將事情做絕的光棍,雖然不喜歡這些事,並不見得他會堅決制止這些事,他讓廳裡的其他人與錦湖保持聯絡,錦湖有什麼需要照顧的地方,他儘可能滿足就是,免得徐學平的電話打到他辦公室或者徐學平簽字的條子送到他面前來,只會讓他的工作更加被動而已。

新光紙業重組的那段時間裡,週遊組織人手擬定專案書,有什麼資料直接跟林業大學的周福瑞教授要,最初擬寫專案書的負責人之一就是周福瑞教授帶出來的博士研究生杜新恆,新光紙業與省林業廳幾乎沒有接觸,倒是宋志佑加入新光紙業,很快將專案書完善起來,而省城這邊的分公司開始籌建,週遊他們才正式與省林業廳的官員接觸。

九六年,一家註冊資金高達一個億的林業公司是省林業廳無法忽視的。

省林業系統鬧出這麼大的紕漏,徐學平決定追加公益林的建設資金,咬咬牙才從省財政裡擠出兩個億而已,用於推動省森工企業改制、職工分流的資金才八千多萬。

要儘快將紕漏彌補好,僅靠省裡撥付的資金力有不足,吸引資金承包宜林荒山,大面積的種植工業原料林,才是根本解決之道。這些道理,即使是上一任廳長劉華山也明白,明白未必能做好,做好一件事需要時機。國家提出林紙一體化概念近十年,可惜應者廖廖。

首先是近幾年才推動草漿取代木漿的事情,取締草漿生產線的態度還不夠堅決,執行過程中也存在種種地方保護主義的陰力,其次,國內的造紙企業普遍實力偏弱,無法推動林紙一體化的大產業迴圈,林紙一體化動則上十億,而且收益期太長,不符合國內資本的追逐短期高營利的特質。

引入大資本大面積的植林,在九六年,看起來像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新光紙業一下子成了江濤解決省林業系統眼下危機最重要的希望,重組後的新光紙業又與謝晚晴脫開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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