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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知行笑了笑,說道:「平時這裡都空著,我們都在隔壁的小房間裡吃飯,不然這麼大一張桌子,兩人對面坐著,說話都很費勁。」
十二米長的橡木桌,兩人對面坐著,說話是很費勁,還好大家都在兩側坐著,很西餐化的風格,張恪倒是擔心衛嬸處理西餐不拿手,聞著純正的香味,聽他媽說,衛嬸平日還特地跟世紀錦湖酒店的大廚學手藝。
在車裡都將身份表明,到餐桌上自然就直接進正題,張恪說道:「將新蕪市的幾家白酒廠拼湊到一起,到底合不合適,我爸還是有些擔心的,前後思考了很久,我也提了一些建議。首先重組應以望江春、金嶺、雲池窖三家白酒廠為主,望江春的產量是新蕪十多家白酒廠最大的,歷來都得到市裡最堅定不移的堅持,但是望江春的效績實在拿不上檯面,我想秦總一定有這樣的抱怨:要是金嶺能得到市裡這麼大的支援,每年不要說上繳上億的利稅,兩三千萬還是沒有問題的,」張恪抬頭看了坐在他對面的秦霜華一眼,笑著問,「秦總以前是不是有這樣的抱怨?」
秦霜華笑了笑,在車上知道真相之後,氣勢上就完全給眼前這個還不滿二十歲的青年完全震懾住,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評價,很難將財富、地位這些外在的因素完全分離開來的。
張知行說道:「老秦現在就沒辦法有這樣的抱怨了,也算小小的損失吧。」
誠然,金嶺酒廠只是縣級企業,秦霜華的行政級別還只是副科級,張知行惘顧國人思維裡關於行政級別之間的巨大落差,只在幾次有限時間的交談之後,就將他提到酒業公司總經理的位置上。
秦霜華感激的說:「對張市長的賞識,惟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己』八個字。」
「這些好聽的話不說也罷,酒業公司辦不好,你就算『死而後己』也沒用,不用我出面,就會有很多人想踢你回原來的地方上呆著,你在金嶺酒廠之前是新川縣政府辦公室的吧?」張知行側頭對孔長河笑著說,「我倒也罷了,頂多給人說識人不明,官還是一樣做的,你與老秦算是背水一戰,戰成了,你也不用學老秦沒事就跟我感慨這麼一句:『張市長家這餐廳,倒比得上我家的房子那麼大了。』當你們給這個社會創造出巨大的財富時,也就應該享受你們所創造出來的財富,只要做出貢獻,體面而又有尊嚴的生活,是你們應得的。」張知行的最後一句話,大概是他推行的一系列國有企業分配製度改革最根本的體現。
張恪又說道:「望江春有產能,但沒有效益,金嶺眼下的效益還算不錯,在管理上也不同國內一般國有企業的混亂,但是還遠遠不夠……」換作別人來說這句話,秦霜華自然會有滿腹的意見,但在一手創辦當今國內最受人矚目企業的人面前,不管對方是多麼的年輕,這個社會的價值判斷體系,從來都是以成功與否、成功的程度來判斷一個人的分量的。
「……望江春有產能,金嶺有還算不錯的管理,雲池窖酒似乎什麼都沒有,年產量也只有千噸左右,管理也很混亂,每個月給工人發足基本工資不拖欠已經很勉強了,」張恪笑了笑,說道,「改制後酒業公司的名稱沒有用望江春,也沒有用金嶺,而是更名為雲池酒業,這點倒是我強烈建議的,其背後的原因,秦總與孔經理有沒有過疑慮?」
孔長河說道:「國內的酒文化源遠流長,有酒文化,自然有文化酒,雲池窖酒廠的歷史至少可以追溯到清鹹豐年間的釀酒作坊,酒業公司要大力上中高檔酒專案,是需要一定的文化底蘊的。」
張恪點點頭,或許在另一個時空,在一段已經發生過的歷史之中,孔長河對九十年代中期的白酒市場不是沒有思考,而以秦池品牌的擴張速度,根本不允許他停下來去思考太多的東西,即使有所思考,以他個人的能力也無法扭轉秦池瘋狂膨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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