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節 (第3/4頁)
面帶微笑,心思一動,道:“在場之中,論詩詞最高,非方虛聖莫屬,但論學問最深,自然非胡先生莫屬,有人說過,一旦胡先生榮升大學士,必然會成為學宮的掌院大學士。”
方運與眾人一起點頭,胡裕是一心鑽研學問的文院系讀書人,很少參與政鬥,是年過五十的老翰林,在景國學宮頗有才名,論學問自然超過在場諸人。
胡裕笑了笑,道:“詩意已然在詩中。柳絮輕,霜亦輕,同樣是輕,前者漫天飛舞,自以為遮天蔽日,後者卻腳踏實地。柳絮白,霜亦白,可柳絮之白輕浮無力,但霜之白卻寒冷有力,前者是虛白,後者是清白。”
眾人恍然大悟。
賽志學道:“原來如此,若非胡先生提醒,我卻忽視了。那‘解把飛花蒙日月’中的‘飛’和‘不知天地有清霜’的‘清’,表面上各形容一物,實則每個字都有一個在暗中的比較。‘飛花’對應‘落霜’,‘清霜’對應‘汙花’。”
“詩之暗面?此詩奇特啊。其實胡老先生的‘清白’二字,做出了最後的解釋。若是指‘秋霜’,直接寫秋霜即可,既然是‘清霜’,自然主要是指左……咳,指柳樹不夠清白。對了,誰還記得方虛聖在童生試後的宴會上作的那首《歲暮》?”
敖煌當即吟誦。
“歲暮遠為客,邊隅還用兵;
煙塵犯雪嶺,鼓角動江城。
天地日流血,朝廷誰請纓;
濟時敢愛死,寂寞壯心驚。”
眾人自然記得這首詩,這詩是在影射前年的西北軍在冬天與蠻族對戰,結果左相柳山先是消極備戰錯過最好的時機,然後從中作梗,導致西北軍幾乎全軍覆沒,整首詩就是為西北軍鳴不平,最後斥責朝廷中的不主戰的人,自己小小童生都不怕死,都有一顆雄心壯志,朝廷大員為什麼不敢主動出擊?
於興舒道:“是了。霜雪齊出,不叫柳樹汙青天!”
方守業道:“‘清霜’不是歧義,而是一詞兩意!因為前面‘猶未變初黃’,隱含初夏之柳絮,後面清霜自然可指秋天之冰霜。別看那柳絮猖狂,在密州胡作非為,到了秋天,自然凋零!”
“已經是初秋了。”州院君胡裕道。
“是啊,初夏已到,秋天還遠嗎?”賽志學道。
方運拿起茶杯,一飲而盡。
京城,吏部。
計知白望著窗外。
“秋天,便是你夢斷聖道之日。”
第923章 平靜的四月
迎接密州官員赴任的文會悄然落幕,而《詠柳》亦登上文榜的丁榜,同時在論榜引發了不小的反響。
在許多人看來,這首《詠柳》為寧安縣的殿試之爭畫下了句號,左相一黨如漫天柳絮,卻被如清霜般的太后、文相和方運等人終結。
過了四月初一,寧安縣真的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寧靜平安,方運開始全面接手寧安縣,有幕僚和聖院的讀書人在,寧安縣被治理得井井有條,甚至有一些官吏給出“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評價。
接下來的日子,方運也和寧安縣一樣沉靜下來,沒了對抗左相黨的緊迫性,他只在白天處理政事,晚上若無緊要的事,便在家裡讀書學習,誦讀眾聖經典,穩固才氣。
方運開始了韜光養晦。
方運已經過了舌劍境,開始收斂鋒芒,要讓鋒芒能出亦能回,否則永遠成不了翰林。
整個四月除了那一場文會,聖元大陸再也沒有關於方運的任何訊息,無論是《文報》還是論榜,好像都遺忘了方運,但他並沒有閒著。
方運每隔兩天就會進一趟雲樓,與農家眾人探討研究,並用後世實驗室的標準來要求雲樓改進。
農家雲樓實際就是人造生態圈加育種基地,但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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